餘競瑤的話還沒說完,沈彥欽捏住了她的下巴,不叫她繼續了。“還提這事,該罰了是不是?”
被他捏著,餘競瑤怪難受的,躲了開。“我說的是真的,我特意將她們兩個喚來讓你瞧瞧的,看看你相中哪個了。”說罷,她朝門口望了一眼。
“哪個都沒看,也哪個都不要。餘競瑤,你若不想惹我生氣,最好乖乖睡覺!”說著,他把她又攬回懷裡,緊了緊胳膊。
“我沒說笑。你若剛剛沒看清也沒關係,明早上讓她們進來伺候,你再好好看看。”
話剛說完,沈彥欽收手朝著餘競瑤的屁股輕輕拍了一巴掌。“來勁了是不是。”
餘競瑤哼哼兩聲,不言語了。乖乖躲在他的懷裡,可沒到半刻鐘,又鑽了出來。揚著語調道了一句:“你就看看吧,萬一相中了呢?她二人真的百裡挑一的。”
沈彥欽低頭看著懷裡的人,對視許久,生了慍意,“別說了。”隨即強行把她的頭按了下,抱著她睡了。
第二日,天一亮,餘競瑤便隨沈彥欽起來了,不過她沒有如往常伺候沈彥欽穿衣,而是朝門外喚了一聲,兩個小婢匆匆推門而入。“王妃可要洗漱了?”餘競瑤點了點頭,竹茹便朝門外喚了一聲,端著盥洗用具的小婢魚貫而入。餘競瑤沒有更衣,直接坐到了朱漆小几前,對著菱花鏡,從鏡面中看著身後的兩人。“過來給我梳頭吧。”
餘競瑤喚了一聲,而竹茹沒動,只是用肘碰了碰雲苓,雲苓怔了怔,應聲走了過來,站在餘競瑤的身後,拾起了玉梳。
此刻,沈彥欽已經穿上了外衫,透過鏡子,餘競瑤看著那個漠然佇立的竹茹,見她眼神不住地上瞟著,於是道:“王爺肩傷未愈,你們幫襯著點。”
這話一出,還沒待一眾人反應過來,竹茹忙應了一聲,走到了沈彥欽的身邊,揖了揖,伸手去幫他拉衣襟。手還沒碰到,沈彥欽向後仰了仰,眉頭一蹙,看都沒看她,道了一句,“我自己可以,你下去吧。”便繫上了外衫的衣帶。沈彥欽更衣,以前都是金童伺候的,自從娶了餘競瑤,這活便落在了她的手裡,除非迫不得已,有小廝幫他,還沒人碰過他,他也不喜歡別人碰他。
竹茹尷尬,卻也不知退後,眼巴巴地看著沈彥欽把衣帶穿齊整了。餘競瑤從鏡中看得可是一清二楚,竹茹水漾的眸子滴滴地轉,就沒離開過沈彥欽。可也是,沈彥欽生得英姿峻峭地,任誰不願多看呢,只一眼,便能讓人刻在心裡。
整理已畢,沈彥欽走到餘競瑤的身邊,看著鏡中素顏清媚的妻子,微微一笑,俯首在她頭上深深印下一吻,趴在了她的耳邊,餘競瑤能聞得到他臉上清新的水汽味道。
“皇帝昨個下召,今兒得入宮一趟,晌午回來陪你。”
餘競瑤點頭,淡淡一笑,還是那個小小的梨渦,此刻卻多了份風情,美得讓人心折。沈彥欽看著戀戀不捨,拍了拍她的肩,踏出了內室。
沈彥欽一出門,霽顏和霽容便跟了進來,餘競瑤遣一眾小婢離開了。
“霽顏,給我繡的帕子可帶來了?”餘競瑤看著霽顏問。
“帶來了。”霽顏應了一聲,“我把繡籃放在外室了,我去拿。”
“不必了,你幫我穿衣,讓竹茹去吧。”說著,她已起身,霽顏提著一件繡萼梅竹葉的湘錦外衫給她穿了上。
此刻竹茹已經從霽顏的繡籃裡撿了那條繡著秋蘭花樣的巾帕送了進來,呈在了餘競瑤的面前。餘競瑤看著那巾帕,淡淡一笑,沒接,只是坐在了羅漢床上。
“竹茹,你有十六了吧。”
竹茹乍一聽,愣了愣,隨即懂了什麼,略帶幾分姿色的小臉霎時紅透了,輕點了點頭。瞧這反應,若不說明些什麼,那便怪了。
“十六了,碧玉年華,也該為日後打算了。我為你尋個出路,你可願意?”
竹茹一聽,心花怒放,喜形於色,也顧不得羞,忙應了下。“奴婢都聽王妃的。”怎能不應下呢,竹茹已經猜到王妃接下來會說什麼。況且她這年紀,正是情竇初開的時候,早上瞧著寧王的那刻,都已失魂,春心蕩漾了。
“願意便好。你手腳麻利,伺候得也用心,我倒還真是捨不得。”
“奴婢日後會更加用心的,把王妃和……寧王伺候好的。”竹茹臉都已經燒了起來,她暈乎乎,只覺得自己飄上了雲端,這是何等的福氣啊。
她倒是不加掩飾,餘競瑤笑了笑。“瞧你說的,這日後哪裡還有機會伺候我了。只盼著你和夫君好生經營日子,為婦者,切記管住嘴巴,不要把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