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溪脾氣是好,可真要倔起來跟塊硬石頭一樣,連江潮都要忍不住頭疼。
“行了,老黃,大老爺們你教訓一下也就算了,怎麼還真跟人家小姑娘較上真了”,隔壁臨床班的張教官一把扯過黃教官的肩膀把他往籃板的方向帶去。
安溪坐在操場邊上歇了一會兒,劉洋從旁邊繞了過來,遞了一瓶瓶裝水給她,問道:“安溪,你沒事吧!”
她搖了搖頭,“沒事,你留著自己喝吧!我帶了水過來。”
劉洋在她面前豎了個大拇指,“活閻王你也敢頂撞,可真有你的。”
安溪連白眼都懶得丟給他,她現在只想把這隻聒噪的鴨子一腳踹死。
第76章
安溪頂撞黃教官的後果有些嚴重; 但凡出了一點差錯; 她會被罵地最慘; 然後叫出隊伍當錯誤示範的典型。
因為一些小差錯,不知道被罰跑了多少個圈子。一開始還會反抗一下; 不過秀才遇上兵,有理也說不清,乾脆破罐子破摔; 讓跑就跑; 絕對不和他多說一句話。
被針對的感覺一點也不好受,背地裡硬是把他祖宗十八代都問候遍了。
晚上,又被罰跑了幾圈後; 安溪拖著疲憊的身體往回走著。在校門口處見到了每晚都會接她回家的自家男人,心頭越發的委屈起來。
“江潮; 腳軟走不動了,要你背”; 安溪拉扯著江潮的手臂。
夜裡的風有些冷; 江潮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披在她肩上; 然後蹲下身; 朝她輕勾了下手指; “上來。”
安溪趴在他背上; 一雙小手軟綿綿地勾在他脖子上,江潮身上有股泥土味道混著淡淡的汗味; 卻並不難聞; 那是她男人身上獨特的氣息。
旁邊的大馬路上有兩盞路燈; 也就只有江潮帶著她的時候才敢走近路,穿過那條幽僻的衚衕,男人的腳步仍舊沉穩矯健,穩穩當當的抱住她的大腿往前走著。
“軍訓累嗎?”江潮問道。
“累死了,我上次訓練的時候頂撞了我們教官,他現在天天不罵我不舒服斯基,還老罰我跑圈做上下蹲,渾身難受的要死”,安溪哀嚎一聲,耷拉著腦袋又是一陣無奈。
“還怎麼欺負你了?”
江潮不問還好,他一問就越發委屈了。要是他不在身邊,什麼苦她都能嚥下自行咀嚼消化。可只要他在身邊,她年齡可以直接倒退十歲。
“我們班上那麼多人都動了,憑什麼叫我一個人出來罵,還讓我指認班上的同學,那麼多人讓我指誰,難道讓我說全班人都動了,那不是把全班都得罪了,還讓不讓我在班上做人了。我不指,就讓我圍著操場跑圈,還罵我嬌氣沒用,你說是不是很過分。”安溪氣憤地直咬牙。
“叫什麼名字?”江潮黑色的眼睛完全與黑暗融為一體,那時而閃過的幽光暴露了蟄伏在黑暗中的巨獸。
“你問這做什麼?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只知道姓黃?”
“沒什麼,回家幫你按按。”
“我就知道我男人最好了”,安溪把臉貼在江潮脖子間蹭了蹭。其他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只要她再熬上半個月就能守得雲開見月明瞭。
她知道班上一些女生私下裡對她的評價並不好,大約就是愛出風頭,太高傲看不起人,嬌裡嬌氣一點苦都受不住。
要是以前,安溪絕對不會想到這些詞會和自己掛勾,她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求讓別人不要注意到她。可事與願違,她越是不想人注意,越被推到風口浪尖,受人指指點點。
不被人妒是庸才,安溪裝作不知道那些不大好的評價。要知道這些能夠走進北大這所象牙塔的學生還算有些素質的,至少不敢光明正大的罵你。要是放在三水村的那群中年老婦女身上,就該直接指著鼻子罵你賤,罵你不要臉,罵你和人搞破鞋。
也不知道她這一世是不是被人下了詛咒,走到哪裡都被人罵,不過罵著罵著她心臟承受能力不知道高了多少,還能淡定的和人罵回去。安溪笑嘻嘻地把江潮脖子繞得更緊了。
寢室的燈火明明滅滅,醫學部的男生宿舍一樓是專門開出來給教官做宿舍的。宿舍裡的物品整整齊齊,一絲不苟,很符合軍人嚴謹的做派。
男人到底是男人,尤其是一群二十幾歲血氣方剛,很少能接觸到女人的男人,私底下葷話不少,寢室是葷話流傳最好的場所。
“老黃,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對你們班那個叫安溪的小姑娘有意思,不然怎麼老針對人家,我都看不過去了,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