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透著貴氣,斜飛入鬢的濃眉下,一雙狹長的眸子,略顯凌厲,隱約流露出久居高位的霸氣——野心。
看清楚了來人的相貌,凌琉玥心底一震,放在桌子上的銀子都忘了拿,拔腿追了上去。
想要上前確定,是不是她認錯人了。
怎麼可能是他呢?
可跟著上了二樓,七轉八拐,卻繞到了出口,推開門,便是繁華的玄武街道。凌琉玥茫然的四處搜尋,清清冷冷的大街上,零星幾個人,行色匆匆的融入夜色,並沒有看到那一抹紫色的身影。轉身想要進去,門卻如何也推不開。
而賭坊內,自凌琉玥走出去,正對著出口的另一邊的暗門開啟,紫色的身影閃現,透過門板上的貓眼,看著凌琉玥白色的身影融入夜幕中,佈滿陰霾的眸子裡閃現了怒火:“怎麼回事?”凌琉玥居然在這裡,她到底發現了什麼?
管事的瑟瑟發抖,立即跪在地上,戰戰兢兢,有些磕巴的說道:“屬……屬下沒有留意到她,請主子責罰。”徐老二也驚出了一身冷汗,誰料到這祖宗會來賭坊?還是半夜裡來!
主子前段時間特地叮囑了一番,可他並沒有放在心上,這兒雖然有許多權貴來,大多都是出閣梳著婦人頭的女子,未出閣的只有江湖上的女子,哪有深閨小姐來?
可,凌琉玥,還真的就是不一般!
“自己下去領罰。”男子一甩袖,目光沉沉的看了眼街上不斷搜尋的人影,嘴角微勾,露出一抹淺顯不易見的笑容。卻未達眼底,轉瞬斂去。冷哼一聲,便進了雅間。
而不斷搜尋的凌琉玥洩氣了,她寧願相信燈光太亮照花了眼,都不要確認那人是北冥夜。否則,太過可怕了!
完全和他如今的形象顛倒,哪有半分在她眼前的沒腦子,衝動易怒的模樣?
那是城府深深,難以捉摸,藏在深處,靜靜的觀察著所有人的一切,操控著一切,掌握全域性,胸有成竹的人。
——
凌琉玥懶散的倒在馬車上,掀開車簾,觀賞著不夜街的夜景。
兩排高高矮矮的樓房屋簷下掛著紅色燈籠,照亮了整條街道,酒樓、茶坊、客棧、紅樓全都是通宵達旦經營,白日裡便歇業。
與其他清冷的街道不同,這裡人流攢動,吆喝聲、吵鬧聲不絕於耳。
忽而,馬車經過煙雨樓,姑娘們身著清涼,濃妝豔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招客。凌琉玥的目光,卻死死的鎖住二樓窗戶的藍色錦袍男子。
俊逸的臉上掛著輕浮的笑,一手橫在著薄紗的女子纖細的腰肢上,一手端著酒杯餵食女子,隨即,便抱做一堆。
北冥夜!
怎麼肯能是他?
難道之前當真是看錯了?
凌琉玥立即跳下馬車,塞了一錠銀子給招客的女子手中,指著倚窗而坐的北冥夜問道:“他什麼時候來的?”
女子掂了掂手中的銀子,順著她的手指望去,臉色微微一變道:“這位客人,來煙雨樓尋花問柳的男人如過江之鯽,看的人眼花繚亂,奴怎麼記得住?”
凌琉玥才不信她不知道,北冥夜又不是沒有權勢的人。憑他是大越王爺,便有許多女人趨之如鶩,即便是個姬妾,也甘之如飴。
她能不認識?青樓裡的人,都是混成精了!
從袖中摸出銀子扔給她。女子立即眉開眼笑,每一處細微的表情,都透露著媚態:“這位爺戌時末刻便來了。”細長的眼瞥了眼二樓的窗子,眼底有著豔羨。
凌琉玥一怔,現在是亥時三刻,那之前在賭坊所見之人,並不是他?
可能麼?
凌琉玥犀利的目光直直的盯著女子,想要看出她是否被北冥夜給收買了。
女子被凌琉玥盯得渾身不自在,便色厲內荏的說道:“姑娘不信,就算了。”說著,扭著腰肢,風情萬種的離開。
凌琉玥想了想,踏進了煙雨樓,媽媽上前打算攔下凌琉玥,卻被她一身駭人的氣勢給嚇退,連忙喚人去叫護衛,若她鬧起來,便給打出去。
步上二樓,數著緊閉的雅間,第四間桃花澗門口停下來,推開門,一股濃郁刺鼻的脂粉味撲面,凌琉玥皺緊了眉頭,揮了揮手,在北冥夜詫異的目光中走了進去。
“你—你來做什麼?”北冥夜一見到凌琉玥,臉色一變,瞬間酒醒。
凌琉玥並不搭理他,檢視著雅間裡點燃的薰香,判斷北冥夜來此的時間。青樓裡的薰香裡都含有催情粉,一般都是接客時,便點燃特製的薰香。而空著時,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