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點燃另一種清雅的香味,來驅散雅間裡的yin糜氣息。
雅間分為內外兩間,中間用雕花拱門隔開,垂落著煙霧色紗幔,旁邊擺放著矮几,上面擱置精緻的鏤空香爐,絲絲縷縷的煙霧嫋嫋而升,香氣溢滿室。
揭開香爐,一盤薰香已經燃了四分之三,顯然他來的很久了。可心底總覺得有什麼不對,瞥了眼臥室,桃紅色的床幔散落,隱約可見床榻上的凌亂。
胃裡一陣不舒服,看著北冥夜脖頸間印有的紅痕,視線落在依偎進他懷中的女子,眸子微闔,媚眼如絲,臉色酡紅,儼然是剛才經歷了一場歡愛。
心底的最後一絲嫌疑被打消,猜測著賭坊的男子,到底是誰?
“看夠了?凌琉玥,你不是來捉姦吧?別忘了,就在今夜,本王與你解除婚約了。”北冥夜微醺,眼神渾濁,端起桌上的一壺酒灌進嘴裡說道:“哈哈!本王今兒個開心,終於甩掉了你這個草包。”指著腦袋,瞪圓了眼,眉頭高聳,額頭起皺道:“這兒,就是這兒,不知道被你戴了多少頂綠帽子,現在扔掉你這隻破鞋,揚眉吐氣了。”
凌琉玥眼底閃過陰霾,跨步走了上去。
“你要幹嘛?”北冥夜見識過她的彪悍,一見她過來,嚇一大跳。連忙推開懷中的女人,就要逃開。
凌琉玥陰笑一聲,抓住他的衣襟,冷笑道:“你別給我耍什麼花招。”說著,把他從窗戶上扔下去。
“啊——賤人,你敢丟本王!”北冥夜撲騰著雙手,隨著他的話落,狼狽的墜落在地,迅速被圍觀。
凌琉玥皺眉,真的不是他?
不知為何,凌琉玥心底不安,深深的看了眼成大字型趴在地上的北冥夜,轉身離開。
坐上馬車,凌琉玥睏倦的靠在軟墊上,渾身鬆懈下來,打算閉眼休憩一下。
“嘭——”
馬車撞擊在石子上,顛簸了一下,凌琉玥驀然睜開眼,便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闖進了兩個粗獷的男人,灰色衣衫的男人手中抱著一個幾個月大的嬰孩,黑衣人滿臉橫肉的男人則手執長劍,橫在她的脖子上。
凌琉玥眼底閃過寒芒,不動聲色的繼續閉眼裝睡,想要看他們有什麼目地。
“這女人殺了?”手執長劍的黑衣人,看著凌琉玥的睡顏,面露兇光。
聞言,灰衣人搖了搖頭:“出城再說。”嗓音沙啞,經過特殊的處理,改變了聲道。
馬車裡一片靜寂,突然,嬰孩動了動,睜開了圓圓的,漆黑如星辰的眸子,看著一臉兇相的黑衣人,張大嘴巴,用力哭喊著,白嫩的小臉兒,瞬間通紅。
“餓了?”挾持凌琉玥的黑衣人,動了動眉頭,詢問道。掀開簾子,見離出城還有幾公里,陰狠的說道:“敲暈了!”
一記手刀劈在嬰孩嬌嫩脆弱的脖子上,嬰孩抽了抽,便沒有了聲音。
凌琉玥身側的手收緊了,經過辨認,馬車已經行駛到山路,此刻已經出了城。
“到了,這個女人留不得——”黑衣人動了動凌琉玥脖子上的劍,話未說完,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灰衣人臉色凜然,伸手摸著身邊的劍,剛剛碰觸到劍柄,便被凌琉玥捏斷了脖子。
凌琉玥看著面色漸漸泛青的孩子,連忙掏出戰冀北給她準備的雪凝丹扳成一小半,餵了進去。
探著鼻息,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手指上,凌琉玥提著的心瞬間落了下來。幸好沒事!
或許是與她的經歷有關,她對小嬰孩特別有感覺,軟軟的小手,肥嘟嘟的臉蛋兒,霎時讓她心底一片柔軟。
可,接下來卻又麻煩了,她根本就不知道孩子是誰的。
身上只有包裹著的襁褓,只有脖子上掛著一個金項圈,沒有任何東西,證明他身份的線索。
猶豫了半晌,凌琉玥準備把他帶回去,即使不是她親生的孩子,她也不忍心丟下不管。因為她和弟弟便是被遺棄的孤兒,更能感同身受沒有父母的孩子,多麼的艱難。
甚至,他們有些因為不能飽餐,而沒有機會長大成人。
在兩人身上摸索了一番,均在腰間摸出一個黑鐵令牌,上面刻著‘錦衣衛’幾個大字。
繆淵?
又是他!
——
侯府小院落裡,並沒有因為多了一個小小的嬰孩而掀起波瀾,倒是很平靜的接納。而帝京其他兩處,卻是弄得人仰馬翻,一夜未眠。
日頭高照,晴空芳好。
凌琉玥抱著小傢伙到觀荷亭透透氣,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