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冥墨風安排完今日的事情,管事之人都各自離去,他也在隨後出來了。
走到迴廊轉角,被還在低頭看著禮盒的小荷撞上。
盒子被撞飛,好在串珠被拿在了手上,看著盒子從階梯的走廊上滾了下去,摔了個四分五裂,小荷心中大呼完了,急得抬頭就罵:“誰啊!這麼不長眼睛!”
抬頭卻對上了冥墨風的俊臉,近距離的對視,讓小荷瞬間紅了臉,低著頭就往後面退,小小聲的喊:“奴婢小荷見過王爺。”
冥墨風冷冷的看著她,小荷抬頭飛速的看了他一眼,看到他陰沉的臉色,這才想到自己剛剛的失禮,囁囁蠕蠕的低聲道:“奴婢剛剛沒有看見王爺過來,不小心衝撞了王爺,奴婢罪該萬死,請王爺恕罪。”
“你來這裡何事。”冥墨風冷聲問,語氣不耐。
這裡靠近他的書房,一般奴才丫鬟根本就不會過來,但他記得這個丫鬟好似是玲瓏身邊的丫鬟,也就多問了一句。
小荷雙手碰捧上瑪瑙串珠,也不知是被嚇著了還是怎麼的,聲音斷斷續續的:“今日一早雙翼王府……就差人送來了這個給側妃娘娘,主子說讓奴婢帶來……讓王爺過目……”
看向小荷手上的瑪瑙串珠,冥墨風眼中閃過冷意,伸手拿過,放在指尖把玩了一下,又冷笑一聲,丟回她手上:“既然是送給你主子的,讓她收著就是。”
說完,甩袖離開。
小荷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只覺得手心似乎還殘留著他剛剛觸碰過的溫度,不由的羞紅了臉,捧在手心的瑪瑙好似也在慢慢的升溫,眼中不由閃現出幾分羞意。
緊咬著下唇,笑了笑,從地上起身,默默的又按原路走了回去。
——
拱形的帳篷,布面的大門輕掩,縷縷火光照在帳篷上,輕輕的搖曳著。
一瘦削的背影印在帳篷上,被無限的拉長再拉長,李武望著那身影,火大的又把一個木棍丟在面前的火坑裡,脾氣暴躁的吼:“媽的,老子真的不明白,這個女人哪裡值得將軍這樣不要命了!”
坐在旁邊的另外幾人不語,不過表情同樣的不以為意,今日鐘鳴為了救一個女人,深入地牢,還讓自己受傷了,這讓他們覺得很不解與不滿。
暫且先不說他那一身的武藝,怎麼會受傷的,就是那個怪里怪氣的女人,又是哪裡值得去救,他們還以為他們將軍的眼光有多好,看來,也就是天黑眼瞎看閃了眼而已!
“媽的,將軍到底什麼時候能醒來,如果出點啥事,老子非把這個女人丟回去不可!”見自己的話沒有人注意,李武又是一聲怒吼。
旁邊的一人冷眼看了他一眼:“行了,別在這裡吵了,你以為將軍聽不見?”
李武聞言,訕訕的撇了撇嘴,不過還是低低的咕隆了幾句,以表示自己的不滿。
帳篷內,帳幔虛掩,內有兩人的氣息在,躺在臨時搭建的草堆床上的鐘鳴,氣息極其的輕,明亮的火光照在他的臉上,蒼白一片,憔悴不已。
濃眉緊鎖,似被什麼困惱了,連此刻昏迷了亦不得安寧。
殷雪蹲在一邊,手上拿著溼布巾,不時的為他擦拭一下額頭的汗水,纖長如扇子的眼睫毛微微的抖動,水樣的眸子裡是痴痴地愛戀。
這份俊容,這份英朗,曾經是她留在雙翼王府裡的全部動力,就算如今他這般的落魄憔悴,亦是讓她心動不已。
雖然曾經那個女人得到的關注讓她羨慕,想要貪心的擁有,那麼如今,她已經徹底的死心了,也不貪心了,她只要得到眼前這個男人就夠了,這個她愛了那麼久那麼久,甘願為他付出所有的男人。
即使知道他的心中有的那個人可能不是她,但是那又有什麼關係了,只要是她陪在他的身邊,他以為她是她,愛著她,就夠了,她不介意是誰的替身的。
沒有血色的薄唇動了動,張張合合:“小雪,小雪,和我……走吧,我會對你好的……再也不辜負你了……”
殷雪回神,在他耳邊輕聲應下:“好,小雪和你走。”天涯海角都和你走。
她屈下膝蓋,手撐著邊沿,低下頭給他擦試著額頭上再次冒出的汗水,手卻突然被昏迷的男人握住了,男人的五指緊緊地扣著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的身上,緊緊的抱住。
殷雪猛不丁的被男人扯了一下,跌倒在了男人身上,手無意中壓上了男人下腹的傷口,引來男人悶哼一聲,她慌張的想要後退,卻被男人緊緊的鎖在懷裡,鐵壁箍在她腰上,根本就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