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同往日而語。”
良久,德君才似慨嘆般道,“莊參事真是個坦率之人,承恩侯能蒙妻主如此情深,實在幸運,皇后,你覺得呢?”
“德君說的不錯。”蔣牧白緩緩道,“阿炎能有一個好妻主,我自然放心。”
不是不知道的,一旦結為妻夫,自然就會比旁人更親密一點,感情再單薄,結髮妻夫都是非比尋常的,但從前看不見聽不著,他還可以騙騙自己,貞安不見得就真的會喜歡上阿炎,雖然卑鄙,但他還是在心底最隱秘的一個角落悄悄期盼著。可是今日,他再裝不了聾子瞎子了。
貞安,你已經愛上阿炎了麼?蔣牧白不由想起那一段轉瞬即逝的時光,那數月是他二十多年人生中唯一一次偏離軌道的時候,大膽又肆意,第一次覺得拋開其它一切雜念也無所謂,便是推翻自己勾畫二十年且打算一直延續下去的道路也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但他最終還是親手斬斷了——現在便是自己嚐到回報的時候了麼?蔣牧白有些麻木地想。他看見阿炎緊張地盯著十三,眼眸中的愛戀熱切一覽無餘。
真是令人羨慕,不是麼?可以毫無顧忌地袒露一切情思,阿炎這樣真切熱情,他就算是旁觀者也覺得比起自己要可貴的多。
那邊德君又問話了,“莊參事,那你可知,你承擔了這件事情,可能是要死的。”
“我知道。”
“便是舍了性命你也不後悔麼?”
十三卻沒有順著他的話往下,而是冷靜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既觸犯律法,理當明正典刑,何談後悔二字?”
“莊參事果真豪傑,刀口之間也面不改色。只你如此痴情,也不知道值不值得呀。”德君喟嘆一聲,言語中已是認定十三在捨命包庇蕭炎。
十三垂了垂眼皮,卻不再搭話,一聲不吭任憑他如何說。
德君也不以為意,繼續道,“莊參事,你說你殺了萬安郡王,有一事我卻想不明白。”
“那刀口劉大人驗過了,既深且準,毫無滯留,可以說是和萬安郡王有深仇大恨,如此刀口非激憤無比不能辦到,當日究竟發生了什麼讓莊參事如此失控呢?”德君問到,“是萬安郡王對承恩侯做了什麼?”此話意有所指,頓時堂上人表情都變了,尤其蕭炎和吞了蒼蠅一樣。
蔣牧白不悅地呵斥出聲,“德君慎言!”
德君略後退半步,“皇后殿下息怒,我也只是奉陛下旨意問話而已,莊參事既然說是她乾的,總得問清楚點,才好和天下人交代,陛下覺得呢?”
女帝正讓隨侍揉著太陽穴,聞言隨便揮揮手,“繼續。”可見是不計較德君了。
她被吵得頭疼,連帶著看蕭炎也頗多不順眼,讓他下下臉倒也樂見其成,想著蕭炎大軍在握氣焰太盛,趁此殺殺威風。
蕭炎咬牙暗恨,這德君狗嘴吐不出象牙,在這裡等著呢。若說不是因為自己,勢必會牽扯出如九斤的死,那是十三心頭一塊大石,還有如九斤身後所牽連的十三的出身,他實在不願意看見十三在大庭廣眾之下被迫提起這些。他有些擔憂地望著十三,忍不住開口道:“是又怎麼樣?”
但十三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十三直截了當道,“嫉妒而已,她出身富貴,我出身貧寒,她高大俊美,我瘦弱平庸,我深感配不上夫君,看到她自然嫉恨不已,所以才下的手。”竟是絲毫未提蕭炎和如九斤,只說自己心思鄙陋嫉妒而已。
此言一出,蔣牧白心底一震,讀書人最重要的就是一身清名,這話一旦傳出去,十三這輩子都會帶著品性不端的汙點。你為阿炎考慮如此周全,甚至不惜拿一輩子的前程去換麼?
阿炎何德何能,又何其有幸呵。
“陛下,生死大事,想來也沒有人說謊,既然莊參事都認了,想必真兇就是她了,還請陛下還承恩侯清白才對。”德君收斂表情,對上首女帝恭敬說到。
女帝早就想把這樁案子給解決掉了,在她看來,把十三交出去慶王爺那邊有了交代,保下了蕭炎榮郡王這裡也能安撫上,還給了天下悠悠之口現成的素材,可不得趕緊了解?再鬧下去都成什麼了?
貞安是逃不掉了!蔣牧白舌尖發乾,他狠狠咬了一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肯定還有別的辦法的,不會有事的。
正思索著,他感覺到自己面龐上有道視線,不由一凜,原來是德君正狀似無意地一直盯著他的臉看。
“殿下看起來似乎有些緊張,可是哪裡不適?”此話一出,連女帝也關切地望了過來。
“德君看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