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彎彎曲曲的射進去,正好落在葉婉歌的臉上。
她伸手把簾子撥開一條縫,兩隻眼睛看著清冷諾大的皇宮,雕樑畫棟,藍,紫,黑,各種各樣的琉璃瓦屋頂,鬱鬱蔥蔥的園子,層層疊疊的假石,在這寒冬臘月的深夜一片沉靜。被清冷的月色籠罩其中,清冷的月光把這一切映得那麼蒙朧,蒙朧的都不像真的,彷彿是一場夢境。
葉婉歌覺得自已是在夢境中,等醒來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沒有皇宮,沒有南宮敖,沒有爭鬥,就連肚子裡的這個孩子也沒有,她還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少女。
葉婉歌正沉浸在以往的幸福中,忽的一聲撕吼劃破這沉寂寒冷的夜,驚擾了這彎清淺的月光。
“兒子……母親在這裡……”急切而悲傷的聲音在月色籠罩下的華麗皇宮內響起,給這寒冷的蕭條的夜增添了一抹憂傷,也驚擾了聖駕。
轎輦停下,葉婉歌看著離她們的轎輦不遠處,有一行人正在奔狂的奔跑,前面帶頭跑的有些慌亂,跑著還不停的往後邊張望著,看得出來很驚恐。
腳步聲越來越近,葉婉歌看到龍輦裡走下來的那個修長的身影,玉樹臨風的立在那。
葉婉歌也走了下來,看到一個頭發蓬亂,一身裡衣,穿著平底繡散瘋跑的女人。
“兒子!娘在這裡!”又是一聲響徹雲宵的嘶吼。
葉婉歌皺眉,不知道這行人是誰。
“攔住她!”張富貴叫著。
奴才們立刻蜂擁上前準備逮住橫衝直撞的人,立在那的南宮敖看到站在轎輦旁的葉婉歌,立刻像她走過來。
“咚”一聲,就在南宮敖走到葉婉歌身邊的時侯,一個人影衝破了奴才們的人牆,跌倒在葉婉歌的面前。
“兒子,娘在這裡!”地上的人聲音嘶啞著叫道。
南宮敖已經走到了葉婉歌的面前,他沒等葉婉歌反應過來,伸手捏住抓著葉婉歌鳳袍的那隻瘦骨嶙峋的手腕。
“啊!”坐在地上的人被捏疼,猛的慘叫一聲,那張抬起的臉上佈滿了臉痕。
“蔡貴妃!”剛剛追著這女人跑的一群人跑過來叫道。
“皇上喜祥,皇后娘娘喜祥!”那些人看到南宮敖和葉婉歌立刻跪下行禮。
葉婉歌又看了一眼跌倒在地上的人,蓬頭垢面,在這凍死人的天氣裡只著了一身白色的裡衣,那散下來的黑髮猶如瘋子般遮住了臉,嘴裡神神叨叨的說個不停,神志不清的樣子,這個人是以前雍容華貴的蔡貴妃?
是四王爺和八王爺的母親?
“這是蔡貴妃娘娘?”葉婉歌問道。
“是。”蔡貴妃的奴才回道。
不等葉婉歌再開口,站在那一張臉冷如冰霜的南宮敖低喝道,“還不把蔡貴妃帶回去。”
“是。”聽到南宮敖的命令,跪在那的奴才立刻連滾帶爬的起來,撲到蔡貴妃面前拉她起來。
“我不要!我要跟我兒子在一起……”蔡貴妃坐在地上扭動著身體掙扎著。
那幾個奴才見蔡貴妃掙扎著不肯走,立刻伸手一個人從蔡貴妃身後抱著她,另外兩個則一邊一個抬起她的腿,就這樣硬抬著蔡貴妃走了。
葉婉歌看著被人抬走的蔡貴妃疑心不已,好端端的蔡貴妃怎麼變得這般的痴痴傻傻了?
“皇后,驚著你沒有?”葉婉歌正想的出神,南宮敖的聲音陡然間響起,她被驚的瑟縮了一下身子。
“沒有。”葉婉歌回道。
“快上轎,這裡太冷。”南宮敖長臂一伸撩起鳳輦的門簾,葉婉歌就勢上去。
坐在風輦上的葉婉歌垂眸想著,四王爺和八王爺的母親,怎麼會跟瘋子一樣。
又為什麼在這麼冷的深夜亂跑了。
葉婉歌在心裡揣測著,一路上都在想著四王爺和八王爺母親的事情,鳳輦停下,奴才在外面叫了一聲,她才斂了思緒。
撩開簾子,葉婉歌看到從龍輦上走下來的南宮敖,看到南宮敖向她走來,她對著他嘴角揚起一絲苦笑。
南宮敖走到她的面前,她已經一隻腳踩在地上了,南宮敖立刻伸手扶著她的胳膊,深怕她磕著碰著。
進了屋子,值夜的奴才把爐火燒的很旺,屋子裡溫暖如春,南宮敖解下身上的狐裘,遞給當值的寧兒,“給皇后燉的補品還熱嗎?”
“一直在溫著的,這會食用冷熱剛好。”寧兒回道。
南宮敖聽了讓寧兒端來,葉婉歌自打懷有身孕,南宮敖就督促她喝滋補的湯,今晚因為皇太后的事情給耽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