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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宋鸞低聲下氣哄來的回孃家的機會又泡湯了,趙南鈺把她看的死死,身邊無論何時都守著人。
多數時候,是趙南鈺親自陪在她身邊。
他或許一個字都可以不說,僅僅握著她的手腕就足夠了。
而宋鸞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常常咳嗽著就咳出了血,她都不敢讓趙南鈺望見她手裡頭帶血的手帕,他的眼神實在太過駭人,陰森恐怖至極。
男主本身就是極度陰暗的性格,宋鸞真怕他當場黑化。
可是隨著她咳嗽的次數越來越多,咳血的事就瞞不住。
不過好在趙朝的藥開始起效,宋鸞咳血的次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
她被看管的沒有半點透氣的機會,早就被憋的半死了,這天趁著天氣好,趙南鈺又不在家,呼啦啦自個兒做了個風箏,在院子裡放了起來。
跑了兩圈之後,滿頭大汗,氣喘吁吁。
風箏飛的太高,線在一半就斷了,她畫的老虎風箏便落在了牆外。
宋鸞下意識想爬上牆頭,把院外榆樹上的老虎風箏給拿下來,剛剛抬起腳,硬生生又給收了回去。
趙南鈺看見了,能把她的狗腿給打斷。
這個男人愈發陰翳,半夜裡有時她喉嚨幹,想爬起來喝口水,一睜眼總能對上他那雙清明的眸子。
漆黑、幽深,纏繞著無數極端情緒的眼眸,直白的看著她。
宋鸞頭皮發麻,心有餘悸。
他的專制比起從前更甚,不讓她吹風不讓她使力氣,把她當成了個易碎的娃娃。
宋鸞指使侍衛,“你們去幫我把風箏給撿回來吧。”
“是。”
她剛想拿出手帕擦額頭的汗,眼前多出了一隻手,指節修長,一方素淨的手帕遞到她跟前,男人嘆道:“你啊。”
請包容一個要死不死的可憐人。
宋鸞很想把這句話說出來,但趙南鈺這些日子的暴躁她都看在眼裡,她硬是嚥了回去。
這些日子,她的確沒有以前靈活了。
一切都在朝著原劇情在走。
老實說,宋鸞不想死在他手裡,到最後若真的無路可走,她會默默避開,躲的他遠遠來迎接死亡。
男主是個玻璃心,一碰就心碎。
心碎就黑化。
到時候萬一抱著她的屍體嚎啕大哭不撒手可咋辦?
宋鸞還真的想象不出男主大哭的模樣,她忽的笑出聲音。
趙南鈺兩根手指抬著她的下巴,“心情很好嗎?”
第六十八章
宋鸞的臉嫩的可以掐初水來,咳嗽了兩聲,她低聲道:“還行吧。”
春日裡,哪怕是天氣好,也還是有些冷的。趙南鈺用自己的斗篷把她裹在懷裡,親了親她的額角,嘆聲道:“外邊風冷,還是待在屋子裡好。”
她的身子是經不得一丁點的差錯了。
宋鸞乖乖的縮在他懷中,“天天待在屋子裡我都悶死了。而且我這兩天身子好了很多了。出來透透氣也沒什麼。”
她都快被關的發黴了。
趙南鈺沒對她說些重話,只是事後罰了她身邊的下人,他的聲音有些冷,“我不是說過嗎?沒有我的允許不要讓她出來。”
可是宋鸞在這個家若是真的想做什麼,也沒有人敢真的攔她,這位嬌小姐從前發脾氣楊鞭子的模樣,她們都是見識過的。
趙南鈺揉揉眉心,將隨從叫了進來,冷聲吩咐,“找兩個聽話的丫頭過來伺候她。”
聽話自然是要聽他的話,不會怕宋鸞。
“是。屬下這就去辦。”
宋鸞已經睡著了,回屋之後她本來想看兩本書,封面都沒看,隨手從書架上拿了一本,上面密密麻麻的字看的她頭昏眼花,昏昏欲睡。
趙南鈺側過臉便瞧見她倒在軟塌上,整張臉都埋在書裡面,他走過去,拿了毛毯蓋在她身上,輕輕地將她手裡的書給抽了出來,她的臉頰被燻得有些紅,瑩潤嫣紅的嘴巴微微嘟了起來,嚶嚀一聲她似乎睡的不是很舒服,轉過身又換了個姿勢。
趙南鈺怕她受涼,將她抱了起來,哪知道這麼點的動作便驚醒了宋鸞,長長的睫毛動了動,她緩緩睜開眼,有些茫然,她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問道:“我剛剛是睡著了?”
“嗯。”他問:“還困不困?要不要繼續睡一覺?”
宋鸞往外邊看了一眼,天都還沒黑了,她搖頭,“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