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腦海逐漸清明,她熟稔的摟著他的脖子,邊說:“那本書太催眠了。”
“明日給你買些民間話本。”
趙南鈺也知她不是個能待得住的人,他這些日子又有些忙,看不住她。
夜裡宋鸞還是發起了高燒,半夜裡都還在說胡話,好不容易養出來的血色又迅速白了回去,這些天裡她整個人也瘦了很多,原本就不怎麼豐腴的人,弱的好像他一隻手就能把她給折斷。
趙朝不在府裡,趙南鈺急匆匆的叫了大夫過來,開了一劑退燒藥,宋鸞喝過藥後逐漸好了點,直到後半夜額頭的溫度才降了降。
這麼一折騰,天也快亮了。
宋鸞意識朦朧,對外界發生的事沒多大的反應,甚至連眼睛都沒睜開過,她只是覺得自己睡的很難受,翻來覆去總是睡不熟,嘴裡哼哼唧唧的話就連她自己都不記得了。
第二天醒來,渾身清爽,想來昨天夜裡發了的那些汗,已經讓趙南鈺給擦乾淨了。
她悄無聲息的從床上坐起來,窗柩前站著背影清瘦的男人,沉寂、陰鬱。
許是察覺到宋鸞的視線,趙南鈺轉過身,見她醒了過來,眼中隱藏頗深的陰翳才逐漸消散,“醒了?”
宋鸞的腦子還昏昏沉沉,“嗯。”
她張了張嘴,想給自己解釋一下,她真的沒有那麼虛弱叭叭叭的,轉念一想,好像又沒有了這種必要,因為這些話就連她自己都不信。
宋鸞唉聲嘆氣,這麼一來,趙南鈺以後肯定把她看的更加嚴了。
她自己也沒想到這具身體的免疫力已經差成了這樣,才吹了一點點的風,就病了。真的是太可怕了。
她總算明白了後來,原主為什麼會一心求死,慢慢的感受身體裡的所有器官一點點損壞,無比清晰的感知的五臟傳來的疼痛,比廢人還不如。
一股涼氣泛到她的腦後,宋鸞光是想想以後的日子,心裡都發冷。
她的手指不受控制的發抖,趙南鈺的掌心抱著她的手,問:“是冷嗎?”
“不是。”她嗓子有些啞。
趙南鈺又問:“餓不餓?”
“餓了,我想吃餃子。”
“好。”
很快,一碗熱騰騰的餃子便端到了她面前,宋鸞的確是很餓的,可她才吃了幾個餃子,就填飽了肚子。
她把碗給放了回去,不肯再吃。
“你多吃點。太少了。”再這麼下去,她都要瘦的不成人形了。
“我真的吃不下。”
軟的不行,就來硬了。
即便是宋鸞扯著他的袖子撒嬌也不是很管用,趙南鈺輕掐住她的下顎,逼她張開嘴,“把這碗吃下去,我就不逼你了。”
宋鸞不情不願的被他逼著又多吃了幾個,她皺著臉,避開他遞過來的勺子,可憐兮兮的看著他,說:“吃不下了,再吃我要吐了。”
有些反胃,很難受。
趙南鈺嘆氣,總算是饒了她。
宋鸞嫌棄屋子裡總有一股餃子味,非要下床開窗,趙南鈺按住她的手不讓她亂動,又好氣又好笑,“還敢開窗?沒燒夠是不是?”
宋鸞搖頭,非常無辜的看著他說:“味道太大了,我就想開條縫透透風。”
趙南鈺把她裹得嚴嚴實實,才勉為其難的同意,走到窗邊給她開了條細縫,那麼點可憐的風自然是吹不到她身上去的。
宋鸞還在低燒,幾天過去,就是好不全。
她猜,天氣暖和起來之前,趙南鈺恐怕是不會讓她出這間屋子一步了。
原本在宋鸞身邊伺候的人也被他換掉了,換成了些鐵石心腸的不知道哪兒冒出的小丫頭,身手利落,她猜這些人都是會武功的。
宋鸞不由得開始懷念起以前的丫鬟,又軟又萌,裝模作樣的稍微嚴厲一點就害怕的不行,她說什麼做什麼都不敢攔著,不像現在。
毫無自由!毫無人權!嗚嗚嗚嗚。
但宋鸞還很能開解自己,心想趙南鈺這也是為了她好吧,她能怎麼辦呢?忍著唄。
*
開春之後識哥兒便正式去私塾唸書了,他這樣小的孩子自然不用寄宿,每日都能回家,只不過趙南鈺管得嚴,每日都要定時檢查他的功課。
宋鸞一個月算起來也就只能見到這孩子五六次了,新年一過去,識哥兒就像枝條一樣的長,個子拔高了不少。
不過這孩子脾氣倒是沒怎麼變,對外人愛答不理,也不喜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