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阿九小心的放在榻上,吩咐靈珊,“按照方子抓藥煎藥。”
靈珊曉得莫家姐妹之間的明爭暗鬥,對莫昕卿……陸大人一直叮囑自己要小心,給九小姐用得藥更需要慎重。
莫昕卿道:“我讓人帶靈珊去廚房。”
“有勞八小姐。”
“嫣兒,你領著你靈珊姐姐去。”莫昕卿吩咐另外一個小丫鬟。
沐焱宇進門後一直沉默寡言,他一人站在窗戶旁,莫昕卿見插不上手,便自覺退到一旁,不知有意還是巧合,她離著沐焱宇很近。
“陸師兄對九妹妹真真是細心。”
莫昕卿輕聲感慨,“為九妹妹去江南,又彷彿同九妹妹心靈相通似的趕回京城救下九妹妹。每次九妹妹遇險,總是陸師兄第一個出現,莫怪父親最倚重他。”
沐焱宇目光深沉,微微泛著波瀾的眼眸泛起一絲苦澀痛楚,他不一定比陸天養做得差,可機緣和身份讓他沒資格同陸天養競爭。
“陸天養,我有幾句話問你。”
“沒空。”
背對著沐焱宇,陸天養直接擺手,“一切等阿九醒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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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笛聲音宛轉悠揚,似傾訴一般講述一段曲折動人的故事……躺在榻上的阿九耳朵微微動了動,下意識簇起眉頭,是做夢嗎?還是陸叔叔在吹竹笛?
阿九隱隱記得自己深陷險地,記得陸叔叔又救出自己。
費力的張開眼睛,模糊的眼前映出一位少年挺拔的身影,他在視窗吹著笛子,寧靜儒雅……阿九撐起身子,視線逐漸清晰,眼底閃過機率失望,不是陸叔叔?
“……是……你救了我?”
沐焱宇聽見床榻上動靜,眼瞼低垂,手指按著竹笛錯了一個音節,可阿九是不會在意曲子的。L
☆、第一百五十九章 曖昧
竹笛樂曲轉為婉轉低沉,逐漸收聲,消失,屋子裡重新寂靜下來。
沐焱宇逆光而站,修長有力的手握緊碧玉竹笛,峰眉微挑,眼若皓月,縱使他因阿九清醒後這句話傷心,從他俊美的臉上很難看出異樣。
阿九移開目光,掃了屋子一圈,暗暗揪住錦緞被褥,明明在生死關頭看到的人是陸……陸師兄,怎麼清醒過來,只見到沐師兄?
臉龐漸漸轉白,阿九震驚於陸叔叔對自己的影響力,太可怕了……緩緩的捂住胸口這份陌生的感覺很強烈,又失控的危險,“救我的人是你嗎?”
阿九非常想知道答案。
“你當時看到了誰?”沐焱宇反問,“人證是誰殺得,你應該看到了。阿九,告訴我,祖母需要刑部弊案的答案。”
阿九咬著嘴唇不肯發出任何聲音。
“阿九不是不懂得大局的人,你該明白殺人滅口,湮滅證據意味著什麼,告訴我……好不好?”
阿九耷拉下腦袋,對一項堅信司法公正的她隱瞞下來,確實很讓她難受,不管她是不是滿意長公主的某些安排,於公於私她都應該告訴最自己從沒壞心,又百般包容縱容自己的長公主。
可那人是成國公陸江。
同陸師兄有種某種關聯的成國公,她怎麼能開口?
阿九有種奇特的預感,一旦長公主同陸江對上,會帶給陸……師兄無窮無盡的麻煩,而且陸天養再也無法像現在清閒自在。
她趴在洞裡瞧見陸江的冷血手段,冷酷神秘的陸江和平時的溫文爾雅有很大的區別,都說眼睛是心靈的視窗。阿九能從陸江平靜的眼底波紋中看到野心和瘋狂。
成國公陸江從裡到外都散發著可怕,讓人不寒而慄的氣息。
就算前世記憶中的變態許是都沒陸江可怕,丟擲陸天養的因素,阿九也擔心一旦自己說出陸江的名字,莫家上下會被陸江報復,被一個變態盯上,又是一個武功高強的變態。就算阿九恢復了前世的記憶也不願意同變態交手。
因為在帝國。司法不過是皇族權貴的玩物,又充斥著許多高來高去的武功奇人。
這個世界遠不是阿九以前認為的只是封建社會,當武力強盛到極致時。計謀和能言善辯根本無法於其抗衡。
阿九清澈的眸子毫無退縮之意,搖頭道:“我躲在山洞裡看不清來人,起火後,煙熏火燎。我更看不到了。”
自私是人的本能,她也不例外。
沐焱宇自嘲的一笑。轉身對門口道,“我認輸。”
門簾撤去,陸天養負手站在門口。
阿九看看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