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實是你太不爭氣,我不能眼看莫家被你毀了!”
莫冠傑低頭,垂下的髮絲擋住臉龐,他彷彿比過去消瘦許多,身上透出一絲絲的悲涼。
“大人。”
“何事?”
“莫冠傑的女兒——莫昕怡懇求上堂作證。”L
☆、第一百四十章 反轉
在大堂上聲淚俱下的莫老太太身體佝僂蜷縮,嗓子彷彿突然被捏住一般,方才低頭的莫冠傑猛然抬頭,一雙落寞的眼眸突然閃現出光彩來,嘴唇蠕動,“……阿九。”
在這一刻,莫冠傑很是感動。
坐在堂上的北鎮撫司指揮使按了按額頭,總算不用再聽老太婆‘指證’莫冠傑了。
他不一定在意北鎮撫司上任指揮使陸閻王傳遞過來的照顧莫冠傑的訊息,畢竟錦衣衛是陛下的鷹犬,他們只對陛下負責,就算陸天養對他有提攜之恩,他不用再聽命於陸天養。
可他不能無視神武帝對莫冠傑的關照!
沒錯,莫冠傑在詔獄住最好的牢房,用最好的伙食,這一切都是陛下特別吩咐的。
以為莫冠傑的靠山是其岳父姜首輔的人大錯特錯,任誰也猜不出神武帝到底看上莫冠傑哪點了。
莫老太太演得太投入,他在上面坐著偶爾對老太太露出幾分憐憫,無知的人真是可怕。
萬一莫昕怡也來揭發莫冠傑參與謀逆呢?
他是上刑逼供,還是善待莫冠傑?
聽說莫冠傑幼女很有名望,也很孝順,應該不會像摸老太婆一樣無知。
莫老太太把莫冠傑開除宗族,不是莫冠傑的損失。
“傳莫昕怡。”
“遵命。”
特別的人就要特別對待,莫昕怡是長公主殿下最看重的閨秀,這點錦衣衛上下皆知。
阿九邁著沉穩的步伐走上北鎮撫司庭訊大堂,兩側擺放著酷刑的工具並沒嚇到尚未及笄的阿九,隱隱約約泛著的血腥氣息讓阿九稍稍皺眉,秀美的臉龐掛了一絲不贊同。
新任北鎮撫司指揮使想過阿九會害怕。或是強裝鎮定,就是沒料到阿九……不贊同,對嚴刑逼供的不贊同?
“拜見指揮使。”
阿九身上沒功名,也沒誥命爵位,規規矩矩的行扣拜禮,跪在莫冠傑身側。
莫冠傑低聲道:“阿九,你不該來。”見女兒叩拜。他心裡很難受。
“我不來。誰為爹說出心中的委屈和冤屈呢。”
阿九輕聲說道:“爹攤上一個自私偏心的母親已經很倒黴了,我總不會讓爹孤身一人,再攤上一個蠢笨的女兒。”
莫老太太一直對阿九心存戒心。她敢算計莫昕嵐,甚至莫昕卿,大多時候對阿九退避三舍,阿九清澈的眸子似能看透她極力隱藏的心事。這一點讓她很不安。
“北鎮撫司是你可以隨便來的?”老太太壯著膽子指責阿九,“小小年紀就敢出入錦衣衛。你的膽子也太大了!你說錯一句話,你爹會丟了性命的,你還不快快回去!”
“您只怕不知,當日我爹被關在錦衣衛時。我去詔獄看望過父親。”
阿九斜睨老太太一眼,嘴角翹起弧度,“對詔獄我比您熟!”
“我自幼受父親教誨。自問比您多讀了幾年書,又有孃親言傳身教。懂得幾分道理,回京後,往來皆權貴,亦有名門淑媛為友,我比您更懂得忠君,比您同父親相處的日子更久,比您更瞭解父親。”
阿九眸色深幽,語速不快不慢卻擲地有聲,吐字清晰,不急不躁,讓人信服。
“您常年在山東老家,給父親稍口信大多是索要銀錢,田產。父親孝順,即便自己受點苦也不願讓您日子難過。”
“……”
老太太面色極為不好看,“你東拉西扯的說這些作甚?你爹孝順我難道不是應當應份的?不是我供他讀書,他能有今日?”
阿九不慌不忙的說道:“我並非想說父親孝順您不對,您今日便是把父親趕出莫家,父親也該報答您養育之恩。”
指揮使嘶了一聲,隱隱把握到莫阿九的本意。
“您識字有限,又常年同父親分隔兩地,十幾年間見面不過四五次,我又沒有說錯?”
“……沒有!”
老太太硬著脖子點頭,一腦門漿糊,心中隱隱泛起一絲不安。
”您同父親見面少,書信交流更少,相隔得遠,又時書信來往一次也需要三四個月,父親喜歡的詩詞歌賦,您根本聽不懂,父親結交下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