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親對母親是喜歡的。如果他們之間沒有矛盾,姨娘沒一點的機會。”
莫昕卿縱使百般不情願幫姨娘,也得想辦法讓姨娘重新回到府上,周姨娘已經撂下狠話,不能重回莫家,她寧可死,便是莫昕卿都勸不了。
“奴婢這就讓人打聽三老爺的動向。”
“再等等。”莫昕卿阻攔,稍稍停頓一會,低聲道:“還要注意老太太。一定得弄明白,老太太為何趕父親出京……其中定是有緣故的。你還記得她從何時起變得不同?”
“奴婢記得是從長公主殿下的府邸回來……”
“祖母身上一定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莫昕卿說道:“務必查清楚。”
“遵命,八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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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在臥室裝瘋。饒得整個莫家不得安寧。莫冠傑站在暖炕旁邊,沉默不語,任由老太太發瘋。
姜氏同樣低垂眼瞼,似對眼前的熱鬧不感興趣,阿九扶著姜氏,大大的眼睛瞪得很大,父母不願意看老太太發瘋,她喜歡吶,比耍猴還要精彩呢。
大太太幾次三番示意大老爺順著老太太的話說,大老爺這輩子聽母親的話,後來聽妻子的話,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主見。
“二弟……”
莫大爺為難的開口,“母親也是為你好,帝都情況複雜,我不在官場卻曉得錦衣衛的兇悍,為讓母親安心,二弟不如尋求外放帝都……家裡有母親在,又有我和三弟侍奉母親,你且放心就是。”
姜氏撩了一下低垂的眼瞼,莫冠傑皺眉道:“大哥此話不妥,外放也好,留在帝都也罷都是陛下任命的,陛下把國子監的重任教給我,我為臣子,不敢有任何大意。正值今年國子監選擇監生和帝都鄉試,正是我大展拳腳,為效忠的良機,也是我施展平生抱負好時機……”
“老二,我可是你生母,你……你被仕途和榮華富貴迷昏了眼兒?你不孝啊,不孝的畜生!”
老太太破口大罵,“我是為誰?還不是怕你有事兒,你怎麼就不明白你留在帝都只有死路一條,離開帝都才能太平,莫家才能平安。”
莫冠傑撩起衣襟,噗通跪在老太太面前,磕頭道:“自古忠孝不得兩全,母親育有三子一女,縱使我死於帝都,母親亦有大哥三弟孝順,您一向最疼他們,沒有兒子在身邊想必過得更好。兒子並非自負之人,天下能人輩出,比兒子才學顯著的英才極多,可兒子願以螢火之光報效帝國,為陛下盡忠,革新文壇風氣,重振教書體系,縱使千夫所指,揹負罵名,兒子也心甘情願。“
“還望母親理解兒子一篇拳拳之心。”
砰砰砰,莫冠傑磕頭三次,起身後,對姜氏點點頭,拱手道:“有勞夫人送母親同大哥,三弟離開。”
“你說什麼?”
所有人都瞠目結舌。先是被莫冠傑的決心震撼,阿九對父親滿懷敬佩,是真真正正的敬佩父親的氣節和志向。十年樹木,百年育人。在功名利祿面前肯踏實的從事教育事業的人太少了。
因為教書育人既得不到名,也得不到利。
師徒名分固然重要,科舉考試時候的主考官才是舉子們的座師,房師,啟蒙或是授業的人,只是先生。
姜氏低垂的眼睛抬起,直愣愣的看著莫冠傑,亦有所思。臉頰迅速爬滿紅霞,淡淡的。
莫冠傑絕非不知好歹,一味迂孝的人,任何人或是事,都沒有他的信念重要。
以前,他敢拒絕輔國公,今日,他便敢拒絕老太太的無理取鬧。
甚至根本不給老太太留一分的機會。
“二弟,你不怕旁人議論你不孝?”大太太慌了神兒,道:“你是想把我們趕出去露宿街頭?你不怕別人戳你的脊樑骨?”
老太太哭道:“我不走。不走!你別想把我趕出去。”
她指著姜氏:“毒婦,是不是你在背後挑撥我同老二的關係?一定是你不賢惠,看不得老婆子。不願意侍奉我。”
莫冠傑把姜氏和阿九一把拽到身後,挺直後背護住妻女,朗聲道:“莫宅風水不好,母親在後宅總是最噩夢,睡不好,吃不好,精力不濟不適合母親容養。兒子為母親好,才想讓母親去大哥在帝都的宅邸過日子。過兩日兒子請高人來做法驅鬼,宅邸太平後……再請母親回來居住。”
阿九在背後為父親挑起大拇指。不是鬧鬼嗎?不是佛祖顯聖嗎?
為老太太的身體著想,總是這般神鬼出沒可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