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爺的宅邸也是莫冠傑出銀子買的。但地契房產上被老太太硬是寫成了兄長的名字。
莫冠傑很少在銀錢上計較,何況他一直想報答當年兄長的恩情。便同意老太太所為,不僅如此,他也很少過問老太太的傢俬和老家的祖產田地,就算老太太把一切都留給莫家長房,他也不會憑著官威去同兄長爭。
他早就私下同姜氏說過,那些財務田產只當報答老太太養育之恩和兄長當年的高義自助自己向學的恩情。
姜氏也非斤斤計較之輩,答應了莫冠傑去爭公產,哪怕那些財產都是莫冠傑中舉後置辦下來的。
“我不走,不走!”
老太太固執的盤坐在炕上,“就算是鬧鬼,為老二你操心至死,我也不走。”
莫冠傑皺緊眉頭,“母親,兒子是為你好。”
“為我好就要把我趕出家門?”
老太太拍著大腿,哭天搶地的哭訴委屈,死活不肯離開。
姜氏見鬧得是在不像話,出言道:“若母親總是夢見老爺不妥,您不搬出去,對您身體不好,老爺每日都得上朝,總是歇息不好,一旦在朝廷上犯了大錯,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許是會株連九族,到時候……到時候母親和莫家上下都好不了。”
“你騙我!株連九族?怎麼會株連九族?”
“祖母方才不是夢見父親流血了?”
阿九小聲說道:“朝廷上變化莫測,最近幾年帝都菜市口處決的朝臣數不勝數,前些日子漢王謀逆案,誅殺三族的犯官有五六位呢。”
“既然危險,你還不讓老二離開京城?”
老太太又驚訝又恐懼,株連九族?怎麼會這麼嚴重?不是黑心的姜氏騙自己吧。
“離開帝都去不熟悉地方為官,更是危險,得罪了人都沒人幫父親呢。”
阿九的話讓莫冠傑不怎麼舒服,何必嚇唬老太太?
因為說得人是阿九,莫冠傑最疼的女兒,他抿嘴唇並沒張口解釋。
“聽說江南那邊不安穩,錦衣衛什麼的都去了江南徹查,萬一父親再去江南做官沒準會被牽連。”
“江南不行,西北如何?”
“西北本是陛下起家龍興之地,尚存彪悍的尚武之風,父親是文臣,去西北必會被武將壓制,以父親的脾氣難免會同功勳武將起衝突,陛下一般會向著功勳,文臣縱使無錯,也是錯。”
在老太太提議前,阿九繼續說:“北邊靠近都原東遼國,東遼餘孽尚存,又有外族為患,不適合父親,四川等地各有弊端,也不適合父親,其實父親在帝都最安全,起碼有父親親自教出的幾位師兄,還有我外祖父幫襯。”
“祖母啊,做官哪有不危險的?世人都說做反夢,也許祖母夢見不好的事兒反而是父親的大好事呢?過兩日我請娘叫兩個解夢的高人來,到時祖母再詳說夢境,高人一定能看得出福禍。”
老太太目光閃爍,“老二的命中帶煞,脾氣又耿直,不如……不如老二,你歸隱吧,將官位讓給你大侄子或是你三弟,求皇上念在你的功勞上,恩萌他們入仕,我看他們比你更適合為官,也省得你犯下株連全族的大禍。”
大太太眼睛一亮,這個可以有!
莫冠傑疲倦的說道,“明日送母親離開,不能再拖了。”
讓老太太異想天開的胡攪蠻纏下去,莫冠傑非被氣死不可。
老太太爆出驚天的吼聲,“我……我去衙門告你不孝!”
“祖母息怒,先不說您的話能否取信主審的大人,就算因你告狀而讓父親丟官,您以為莫家將來還有希望嗎?叔伯兄弟還能在帝都?便是你最疼的孫子今生別別指望入仕途了。”
阿九眼睛深沉,目光似能穿透老太太的心一般,老太太躲閃的移動身體,“他才學極好,為何不能做官?”
“沒有父親維護,再好的才學也不見得能高中,何況大堂哥的才學真得是無可挑剔的?祖母,父親和伯父,三叔都是一家人,守望相助,共榮家族才是正理。父親為國盡忠,大伯代替父親孝順您,陛下許是看在這一點會恩萌大堂哥。您若不顧臉面至父親於死地……您是不是心腸太狠了?”
老太太再一次縮了縮身體,“不孝還不讓我說?”
“您想怎麼沒說父親不孝?又怎麼舉證讓主審相信您的話?”
阿九淡淡的說道:“家裡的田產地契,父親不在意,我娘不在意,從何得來的都有證據可循,不是您把田產地契都寫上大伯父的名字,這些東西就是大伯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