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今日陸閻王怎麼看都同往日不一樣,有人懷疑陸閻王也是來相看閨秀的,畢竟最近有股風聲,陸閻王有娶妻的打算,雖不知從哪來出來的,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吶。
心疼閨女的人家盼著陸閻王千萬別看上自己家的小姐。
陸閻王和神武帝最信任的馬公公狼狽為奸,馬公公在神武帝耳邊唸叨兩句,一向好做媒的神武帝極有可能為陸閻王賜婚。
有人不樂意把女兒嫁給陸閻王,有人卻上杆子想同陸閻王結親。
自從來到園林,陸天養就一直能把較技閣看全的地方。一個人默默的品茶。
直到阿九手持竹笛站起身,帥氣又瀟灑的在眾人面前轉了轉竹笛,竹笛通身碧玉,隨著轉動一抹抹的碧綠之色蔓延開去,先聲奪人……讓人印象深刻。
在天寒地凍,白雪皚皚的隆冬最期盼的顏色就是充滿生機的綠意了。
支援陸紫歌的閨秀面色不好看,有人低聲道:“譁眾取寵!”
陸紫歌向說話的人看去。淡淡的問道:“你能想到?”
言下之意。想不到就閉嘴,省得丟了貴胄的面子。
她既然敢約戰就輸得起,而且她彈奏的將軍令是她最高水準。若是贏不了阿九,她也不會有落敗的痛苦,只有些許的遺憾罷了。
用狡詐下作手段贏了也是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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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屏住呼吸,慢慢的把竹笛放在唇邊。清亮的竹笛聲音從她唇邊飄出,鎮國長公主設宴多年。在較藝閣的比試幾乎沒有再聽過竹笛演奏出來的樂曲。
鎮國長公主不喜歡竹笛,竹笛又是帝國上流社會主流的樂器,自然很少有閨秀會選擇竹笛。
物以稀為貴,聽慣琴瑟。再聽竹笛本身就覺得稀奇好聽。
阿九在一步步算計的同時也發揮了自己全部的實力,悠揚的笛聲似能在眾人眼前營造出一片竹林,隱藏在竹林深處。似有一對瑤瑤相望,彼此鍾情的男女。
男子英俊瀟灑。女子婉約美麗,他們站在一起似最為般配的一對。
……
陸天養手臂一顫,目色凝重了幾分,嘴唇抿成一道線。
劉鐵成摸著腦袋,低聲嘟囔:“怎麼有種生死相戀的感覺?這首曲子似悲似喜。”
曲調一轉,悅耳委婉的竹笛樂曲轉為清亮尖銳,彷彿男女的戀情被人發現,被世人所不容……在強大的壓力壓力面前,那對男女並沒有被壓垮而分別,相反執著的站在一起共同迎戰。
想要讓聽眾入情,自己首先得入情。
阿九明亮的眼中隱現一絲的痛苦……差一點按錯了音孔,快速轉為樂曲的後半段,風暴過後的寧靜,安寧,可安寧中卻隱有一股難言的悲傷。
慢慢的樂曲隱去,不需要明言,誰都聽得出那對彼此深情的男女並未在一起,世俗無法分開他們,可生死可以!
哐當,在眾人沉浸在樂曲營造出的已經中,感嘆因生死而分別的男女時,茶盞落地的聲音讓所有人清醒過來。
呼啦,隱藏在珠簾後的人氣勢洶洶的走出來。
“長公主殿下。”
很少露面的鎮國長公主一頭銀白的髮絲,堅毅的臉龐上溢滿憤怒,悲傷,以及無法壓抑的追憶思潮,“你怎麼敢?!”
昭華郡主本想為阿九說話的,可在母親盛怒之下,她只能緊閉著嘴唇。
她怎敢?!
長公主這些年都沒生這麼大的氣!
阿九也被盛怒的長公主嚇了一跳,嚴格說她不想激怒自己最為敬佩的長公主,想過要留給長公主一個好印象,就算無法親近長公主,她並不想被長公主討厭。
“智者見智,仁者見仁。”
阿九咬著嘴唇,握緊手中的竹笛,”只是一曲殘譜。”
“既是殘譜,你能做成續曲補全,為什麼……為什麼要做成這樣?”
長公主根本壓不住心底的悲傷,孤雁一隻的孤獨,對過去美好的追憶,每一次都能在她心頭重重的劃上一道傷口,積少成多,越來越痛,不是因為放不下帝國,長公主也許早就隨丈夫而去。
她已經讓他在奈何橋上等了太久,如果她再不去的話,不知他會不會繼續等下去。
“我以為這麼續曲目才最動人。”阿九不想長公主太難過,更不會提悲劇更動人的話,同樣她無法向任何說出心底的那絲感傷,“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長公主臉龐發白,指尖陷手心中,“我不喜歡這首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