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行廉的心底並沒有失望,因為他已看出鐘行奇心中的不忿。
只要他能夠對老四心有間隙,自己就贏了……
二人冷場了半晌,鐘行廉又試探著開了口,“如今你跟老四能和好如初,我這個當哥哥的心裡也高興,可你不單要顧忌好自己,也要顧忌好屋裡的老婆孩子,你性子急,可也別嫌我說話喪氣,爭了功回來看到家裡……心裡能好受得了?”
鐘行奇半挑著眉,“這件事二哥可以放心,只要你管好二房的人就行了,讓她們沒事少往我院子裡亂竄,我我院子裡自當會清淨。”
“你……行行行,我管好自己的人,行了吧?唉!”鐘行廉雖然讓鐘行奇心裡產生了不忿,可他也沒想到三弟居然這樣的回駁自己。
這在之前,可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難道說,他現在的心真的開始偏向老四了?之前他們可是水火不容的,哪怕父親在時,他們一言不合都能夠動手打起來。
時間的流逝和谷底後的起復,真的能改變人的性格嗎?
鐘行廉沒能體會到這種感覺,因為他不想出徵,只想任軍需官,可惜第一個不同意的便是鐘行儼,連鐘行奇也對此事不發表任何意見。
鐘行廉的不滿早就充斥心底,而這一會兒,鐘行儼從外進來。
剛剛的話題人物出現,鐘行廉反倒沒有率先開口,鐘行奇沒等開口怨懟兩句,鐘行儼便直接朝他招手,“三哥,昨兒皇上說的事,咱們商議一下為好,明天我還要去給個回覆。”
“有什麼事你自己做主不就得了?皇上召見的也是你,關我們何事。”鐘行奇陰惻惻的擠兌兩句,鐘行儼看看他,又看看鐘行廉,笑嘻嘻的道:
“不來也行啊,那賞銀子的事我就不分了啊,可別怪我沒告訴你。”鐘行儼喝了一口水,“行了,陪媳婦兒去了。”
“到底是什麼事?怎麼娶了媳婦兒還娘們兒嘰嘰的,你就不能明說?”鐘行奇真怕他撂挑子就跑,站起身來跟著就往外走。
“我是看懂了,這年頭銀子比什麼都管用……”
二人一前一後的出了門,只把鐘行廉自己晾在正堂裡坐著。
鐘行廉氣的渾身抽搐,若不是顧忌大過年的不能發飆添黴運,他真的很想將這裡給徹徹底底的砸了!
他才是這個家裡最年長的,如今卻都當他是個廢物,他……他怎麼會混成現在的樣子?
為什麼?
鐘行儼與鐘行奇離開正堂也並沒有走遠,只在正堂前的迴廊裡說話。
待鐘行儼說完皇上的吩咐,鐘行奇也沉默了。
因為他捫心自問,若是自己被崇化帝召見、被問了同樣的問題他會如何回答,思忖半晌,鐘行奇心底也給予了很多種可能,卻都沒有鐘行儼答的那麼幹脆和貼切。
鋒芒畢露,卻讓崇化帝減少了對鍾家的忌憚和顧慮……
“這件事讓我出乎意料,沒想到皇上居然會這麼安排。”鐘行奇看了半晌鐘行儼,“你為何不告訴二哥?”
“我不信他。”鐘行儼回答的格外乾脆,鐘行奇卻搖頭,“他再怎麼動心思也是鍾家的人,何況對外的大事,他還不至於糊塗。”
“那若是有一天他真的做出對不住鍾家的事,你怎麼辦?”
鐘行儼的調侃讓鐘行奇很不滿,“那我就親手殺了他,你滿意了?”
“無所謂,反正又不是我的腦袋。”鐘行儼說著就走,鐘行奇喊他,“你又幹什麼去?”
“都說了,我要陪媳婦兒,你當我是說著玩的,切!”鐘行儼撂下話,眨眼的功夫就已經沒了影兒。
鐘行奇獨自站在迴廊裡沉默著……
就快要出征了,就快了!
梵音這一會兒已經在正堂的側廳與方氏和田氏說著話。
今天可謂是她嫁到鍾家以來第一次見全了晚輩,二房除了鍾良秋還有鍾述,他是姨娘生的孩子,也是二房唯一的男丁。
田氏的大兒子鍾呈也從學堂歸來,小的鐘凌還讓人抱著玩,這都是她的親生子。
原本熱熱鬧鬧喜慶的大年三十,讓田氏那一張臉撂的好似是喪事,梵音進了屋子就湧起了想走的衝動。
可好歹她是做嬸孃的,紅包銀子省不了……
挨個的分了過年的禮,梵音還抱著田氏的小兒子逗了一會兒。
田氏那一日與梵音打過了賭之後,一直都在等著今天的到來,她雖不信方氏能夠答應讓鍾良秋隨著梵音去參加孝雅郡主大婚之禮,但沒能得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