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些年一直被圈在鍾家、被外人看輕瞧不起,早就想有個機會出去露露面,孰料母親還不樂意?若是再不答應的話,楊懷柳就真的帶三嬸家的鐘 呈去,哪裡還有她的份兒?
鍾良秋焦躁的看著方氏,她也知道自己這時候再主動的點頭答應是不知身份,只能她的母親出來說話。
方氏的心思算計的極快,原本還想再周旋幾個回合再勉為其難的答應,可孰知楊懷柳這麼快就換去了田氏那邊?
看著鍾呈興高采烈的樣子,方氏心裡也沒那麼安穩了。
“鍾呈是個男孩子,尋常跟著老三老四,亦或者跟著他二伯父便罷,跟著你去參加郡主大婚不妥帖,還是讓良秋陪著你吧,好歹是個女孩子,也能 在一旁幫你盯著事,那裡人多耳雜的,若是有個什麼不小心的,再讓人拿住把柄……”
方氏後面喋喋不休的話,田氏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她唯獨聽進去的便是方氏答應了這件事,而且鍾良秋心滿意足坐在一旁想笑還忍著、卻還忍不住的樣子。
心裡剛有的那點兒底氣好像水面上的浮草,輕輕一個波瀾便跌宕水底,再也浮不起來。
她明白楊懷柳在這件事上是用了說辭去勾引方氏鑽進了套子裡,可方氏傻嗎?她不傻,起碼比自己心眼兒還多,可自己都能夠明白的事她卻這樣上 前貼合,而且說的還是那麼的冠冕堂皇!
不僅僅是冠冕堂皇,反而還給她的兒子鍾呈踩在下面,抬著她的女兒鍾良秋美成了一朵花似的。
噁心!
簡直噁心透了!
田氏一言不發繃緊著臉,方氏這會兒為了自圓其說,一門心思都在跟楊懷柳的對話上,根本沒有注意到田氏臉色的青紫閃變。
“……這件事其實你二哥也早已經交待過我,讓我好好的勸慰勸慰你,可我也說了,四弟妹是個懂事理的人,哪能分不清誰近誰遠?能去貼合越王 府的人?這也是在敬文公主府時被話趕話的僵在了那裡,反正是去走個過場 ,也無妨的。”
“再說如今家中的二爺、三爺和老四都已經出仕任官任將,多少人都盯著瞧著呢,你帶著良秋去也顯得咱們鍾家大度不小氣……”
“放屁!”
田氏一聲怒喝暴起,嚇的方氏一個激靈,轉過頭來看到田氏,她心裡也有了火,“三弟妹,大過年的,孩子們也都在這裡,你怎麼說話也不知遮掩。”
“我遮掩?我遮掩什麼?那個越王府的郡主嫁給的是宇文信,楊懷柳不得不去就罷了,你開始說不同意,現在又找出一堆可笑的說辭出來圓場,你 當我是傻子聽不懂是吧?”
田氏也不顧什麼場合不場合的,指著方氏的鼻子便罵開了,“這麼多年壞事你都讓我來做,好人你來當,如今可好,遇上了你能往上面攀富貴的機 會,你怎麼不堅持著嫉惡如仇了?你怎麼不說自己絕對不與越王府和宇文侯府有粘連呢?你怎麼不說看到宇文侯府的人就噁心了呢?”
田氏看方氏一臉鐵青的哆嗦著,猛一跺腳,“你倒是給一個解釋啊?”
鍾良秋心裡氣個急,可田氏凶神惡煞的她也不敢上前,只能任方氏被三姊娘怒罵,另外三個孩子早已經躲了一邊去不往前湊合。
鍾呈和鍾凌是田氏的兒子,早已經對自己那位姐姐不喜,更不會多管。
梵音坐在一旁喝著茶看熱鬧,她早就料定方氏會答應,剛剛也看到田氏 悶了半晌的氣。
繼續吵吧,若是吵翻了,她就可以回自己院子裡過年去了一一鐘行儼怎 麼還沒露面呢?
梵音心思飄出了好遠,方氏這會兒只覺得眼前發黑,一時間也找不到什 麼恰當的合理說辭,嘎巴半晌的嘴才磕磕巴巴道:“我……我這不也是為了 鍾家……”
“為了鍾家?你敢對著老天爺發誓,你若是不一心為了鍾家,就不得好 死,你敢嗎?”
田氏的逼問讓方氏不敢再回話,可楊懷柳在看著,孩子們也都在看著, 方氏只覺得自己恨不能找個地縫兒鑽進去,她實在太沒有臉面了!
“通”的一聲!
方氏歪斜著倒了下去,橫著就摔在了地上,鍾良秋嚇了好大一跳,連忙 過來扶著方氏,看到方氏的額頭磕出了血,她衝著就上前找田氏拼命,“你 害死我娘,我跟你拼了!”
“不要臉的丫頭,輪的著你來教訓我? ”田氏本來就沒撒足了氣,這會 兒看到鍾良秋更是來勁,上前便是一個大嘴巴給抽了一邊去。
鍾良秋哪裡捱過打?這一巴掌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