鯽魚,邊走邊問:“蓮花鄉的疫情可控制住了?”
桓慎一瞬不瞬地注視著女子,應道:“正如嫂嫂所言,那老道是位隱士高人,他研製出來的方子,怎會生出紕漏?”
說完,他轉過身,衝著柴朗拱了拱手,“不知貴客上門,桓某有失遠迎,還請柴侍讀見諒。”
柴朗簡直快被撲面而來尷尬給淹沒了,自打桓慎傷勢痊癒後,就得到了德弘帝的重用,被封為五品的遊擊將軍,而他僅是正七品的太子侍讀,單論品級是遠遠比不上的。
況且憑桓慎的能耐,肯定早就知道了他寫過的文章,眼下這般開口,更讓柴朗感到無所適從。
“桓將軍客氣了。”
卓璉完全沒理會交談的兩人,她將手上的活計忙完後,便掀開簾子直接去了後院,甄琳見她來了,趕忙盛了一碗雪梨湯,小臉上盡是心疼。
“最近卓姐姐瘦了不少,可得好生補補,否則要是身體虧損了,那可是一輩子的大事。”
“你跟芸娘才多大,一個兩個都跟小管家婆似的,夏天本就胃口不佳,瘦些也在情理之中。”卓璉哭笑不得地解釋。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少了一點,很抱歉~
大家的評論每條我都會看的,鑑於作者嘴太笨了,就不回評論啦,麼啾~
第62章
所謂三人成虎; 由於酒錄的緣故; 許多百姓早就認定桓家酒品相低劣; 他們不上門飲酒也就罷了,還紛紛效仿柴朗的舉動,寫了無數文章口誅筆伐; 彷彿猥酒根本不配存在於世上一般。
微胖的奴才站在堂中; 恭聲稟報道,“老爺,現在桓家酒肆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您也不必再將桓卓氏視為心腹大患; 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寡婦而已,能釀出兩種清酒已經是天大的造化了; 那家鋪子要不了多久便會關門大吉。”
身為釀酒大師,焉濤對桓家酒肆沒有多大興趣,但卓璉釀酒的法門卻讓他心癢難耐,煎煮時不必新增石灰,就能造出甘美香醇的酒液; 要是他能將秘方弄到手,定會如虎添翼。
將手裡的文玩核桃放在桌面上,他擺了擺手道:
“備車,我要去桓家一趟。”
奴才心裡直犯嘀咕,猜不出主子的打算,卻也不敢多說什麼,徑自準備好馬車; 這才跟在焉濤身後,一路往城西趕去。
桓家人搬到京城足有半年多了,最開始置於庫房中發酵的酒水,放在泥屋中,用火迫法炮製一番,也能拿到前堂售賣。
就算酒錄對這家鋪子百般嫌棄,屋中的客人仍不算少,男客們推杯換盞,面色紅潤,顯然對清酒的味道很是滿意,至於坐在屏風後的女客們,一個個也端著瑩白瓷碗,抿著裡面呈現出澄黃色的酒湯。
這是梅花酒。
數月前,齊鶴年送了一車花苞過來,與當歸、核桃、白肉混在一處,濃厚酒香中透著鮮花的清甜,許多女客們最愛的就是梅酒與蜜酒,每回來到店裡,都會買些嚐嚐,但礙於後勁兒頗大,她們也不敢多飲,只解解饞也就罷了。
焉濤進門時正趕上飯點,瞥見店裡熱鬧的景象,他嘴唇緊抿,明顯不太痛快。
桓母瞿氏二人呆在前堂,她們並不認得焉濤的身份,只將他當成普通的客人。
“桓卓氏可在?讓她來包廂裡見我。”
瞿氏是卓璉的親孃,對女兒無比在乎,聽出這人語氣不善,皺眉道:“璉娘忙著釀酒,不知客人有何吩咐?”
焉濤完全沒將這乾瘦蠟黃的婦人放在眼裡,“問那麼多作甚?還不快去!”
瞿氏杵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見狀,跟在焉濤身後的奴才頓時變了臉色,用力推搡著瞿氏,嘴裡罵罵咧咧道:“你這老虔婆廢話還真多,我家老爺要見桓卓氏,那是她的福分,可別給臉不要臉!”
爭執的動靜吸引了眾人的視線,有老客站起身,擋在瞿氏跟前。
“有什麼事好好商量,可別仗勢欺人。”
池忠楊武掀開簾子從後院走了出來,二人在邊關呆了十幾個年頭,身形健碩,氣勢不凡,將那狗仗人勢的奴才駭了一跳,連連後退,也不敢再說什麼了。
焉濤暗暗罵了幾句,面上卻不能表現出來,繼續開口:
“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想跟桓卓氏談樁生意。”
“還請您先說清楚是什麼生意,否則實在不便相見。”璉娘已經過得夠苦了,剛滿十六就守了寡,這一年裡為酒肆忙裡忙外,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萬不能再受到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