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濤沒料到一名婦人竟會如此難纏,他咬了咬牙,儘量做到心平氣和。
“做生意講究天時地利,若被外人聽了去,搶佔先機,可就不妙了。”
話音剛落,便見一名女子迎面走來,臉龐生得尤為豔麗,配上潔如白雪的肌膚,在人群中格外晃眼。
“小婦人跟焉大師可沒什麼生意好談的。”
在外行人眼中,區區一本酒錄只能讓他們看個熱鬧,並不會造成多大影響,但對於卓璉這等經營酒肆的商戶來說,被評為下等酒,與斷絕生路沒有任何差別。
要不是她釀酒技藝過硬,店裡還有桓慎這等煞神坐鎮,恐怕店鋪早就開不下去了。
上回卓璉去豐樂樓時,頭上戴著帷帽,焉濤並未見過她的真容,此刻打量著這副嬌柔美麗的相貌,他不止沒有驚豔,反而升起幾分警惕。
“卓老闆何必把話說得這麼死呢?只要你肯跟我合作,將來的路也能好走許多。”
這檔口,已經有幾名客人認出了焉濤的身份,坐在桌前不住低聲交談:“這不是良醞署的焉大師嗎?他釀出的綠珠香液價值千金,可比桓家酒出名多了,為何要找卓老闆合作?”
“你難道沒看過酒錄?往常都在臘月公佈的東西,今年才剛立夏就貼在了告示欄上,將桓家酒貶低到一文不值的地步,這、這不是威逼利誘嗎?”
不少客人猜出了其中的關竅,眼底透出絲絲同情。
無論焉濤品行如何,他都是德弘帝眼前的紅人,偌大的良醞署也是他的一言堂,卓氏想在京城賣酒,與這號人物對上,哪能有什麼好下場?
杏眸中凝著層層寒霜,卓璉斬釘截鐵地拒絕:“您好歹也是釀酒大師,能不能別這麼下作,三番四次覬覦旁人的法門?我不賣酒方,也不會與你合作!”
焉濤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桓卓氏竟如此大膽,當著眾人的面,直接將他的目的給揭露了。
察覺到火辣辣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焉濤氣得渾身發顫,這些年他養尊處優,但幼時卻一直在光祿寺中摸爬滾打,沒少受人欺凌,氣急敗壞之際自然不會顧及身份,抓起桌上的酒罈,朝著卓璉頭臉上砸去。
客人們嚇了一跳,有些女客還閉緊了雙目。
預想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