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顧長卿強裝鎮定的背影,面無表情。
總是留不住
顧長卿快步往外走,她實在不願意停留在這個瑣事複雜的地方。剛剛容離說的話她很不明白,不懂他為什麼意有所指,更不明白他想說的到底是什麼。但不論怎樣,她都不想與皇家的人扯上關係。除了容赫。那個人,必須由自己來終結。
顧長卿今日回府很早,等她到了好一陣子,鄭氏和顧長安才回來。
其實她早就知道,等鄭氏回來,必然又是一番風波。果不其然,她一回來就派了人來叫她,面上說是父親找她,但背地裡真正的,不過是當著父親的面說自己什麼罷了。
趙氏見大夫人的人過來“請”女兒,嚇得臉色煞白。
“卿兒。。。這。。。這可如何是好!”
“娘莫怕,卿兒只是去一趟而已,少不了半塊肉。”
顧長卿走的時候很從容,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已,明知重生就是要改變,還有何好怕?
顧謀站在大廳裡,面色看起來很不好,顧長安一見她進來,笑得陰陽怪氣。
“長卿給父親請安。”
“你還給我請安,我看你是巴不得把太尉府的事全部捅出去!”
顧謀看起來氣得不輕,鄭氏在一旁扮演賢妻,一面勸他不要動怒,一面幸災樂禍。
“老爺,彆氣彆氣,長卿也是不懂事,年少,你別怪她,我相信長卿這麼做也不是故意針對我的。長卿,你說是不是?”
顧長卿跪在地上,看了她一眼。
“父親,長卿不懂父親為何事動怒。”
“你說!那天公主派馬車送你回來,你為何說你一直從後門走的?!我顧家何時讓你從後門走了?”
顧長卿瞭然一笑,原來是為了這件事。看來,尋陽還沒來得及跟皇上說,就先過問了這對母女。
“長卿所說不假。長卿確實從來只走後門。”
“那你怎麼能說你只能走後門?!你這樣說,讓公主怎麼想我們顧家!讓皇上怎麼想我們顧家!”
“父親,我著實不懂,我說的明明沒有錯。我與母親的小院在全府最偏遠的地方,離後門很近很近,試問,我從後門走,有何不對?”
“長卿,話不能這麼說呀!你是從後門走了,方便了你,但你讓皇上和公主怎麼想我們顧家?這知道的人還好,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故意要讓我這個嫡母背黑鍋呢,老爺你說是不是?”
鄭氏一副受了欺負的樣子,把話拿到顧謀嘴邊,使勁兒煽風點火。
顧謀狠狠指著顧長卿,那模樣,像是想吃了她。
“顧長卿,我本以為你像你母親,不爭不奪,卻沒想到,你在背後給顧家擺了一道!你做這些事之前,得先明白,你也是顧家的人!”
“呵呵。”顧長卿突然就笑了。
“父親這話我不懂。我真的是顧家的一份子嗎?是顧家的一份子,我和母親就住在顧家連下人都不住的地方。是顧家的一份子,父親你從我出生就再沒來看過我。是顧家的一份子,我和母親就得自己縫補衣服來賺點微薄的銀錢。是顧家的一份子,母親就要隨時被人賞耳光。是顧家的一份子,父親你從不過問我和母親。這就是父親所謂的,'顧家的一份子'嗎?”
“父親,長卿和母親從來沒想過要與嫡母、姐姐爭奪任何東西。或許是長卿愚鈍,很多事情做得不夠好,但我只是想讓父親知道,父親還有我這個女兒,而不是,只有姐姐這一個女兒呀!”
顧謀怔怔地站在那裡,看著顧長卿不斷流淚,卻還逞強的臉。
“父親,長卿也想和姐姐一樣,能每日都見到父親,能與父親交談,能讓父親笑起來。可現在,長卿只是說了一句實話而已,就已經讓父親氣得這樣厲害,那試問父親,女兒到底還要怎樣做,才能作為一個父親的女兒而活著呢?”
鄭氏見顧謀不說話,那樣子看起來好像是有點愧疚。她張了口,卻被顧長卿截了話。
“母親,長卿不知道到底是哪裡讓您不滿意了,長卿只是實話實說,卻讓母親這樣生氣,作為女兒,實在愧疚!”
鄭氏被她這麼一堵,倒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能裝作什麼也沒發生。
“老爺,這件事許是我錯了,長卿說的在理,或許是公主自己會錯了意,這也不能怪長卿呀!老爺,這事就算了吧,長卿跪在地上也怪累的。”
顧謀看著她那張臉,楚楚可憐,與他記憶裡那張臉重合在了一起。
“罷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