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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遠回太尉府的時候,顧長卿正要出門,見他回來倒是微微一驚。前日他才傳信回來,說這幾日都不回府,怎生今日就回來了。
“大哥,你怎麼回來了?”
顧長遠見她又穿了男裝就知曉她要去進行所謂的“體察民情”了。
“近來皇上又未讓你諫言,還跑出去作甚?”
“大哥這話就不對了,長卿這不是和大哥一樣,防患於未然嘛,倒是哥哥,怎麼就突然回來?要是我先走一步還遇不上了呢。孃親昨兒還唸叨你,說她做的黃齏(古時候的鹹菜)還想讓你帶些去呢。”
“姨娘怎生還做這些,現在你們院兒日子也好過,就叫姨娘莫要動手做這些了,傷手。”
顧長卿迎著他進了院子,又給他沏上一杯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娘那脾性,如今又常常禮佛,更是不愛葷腥,叫她閒著她也悶,左右讓她稍微忙些也好。”
顧長遠環顧了一圈,這小院子裡頭如今多了些僕人,倒是熱鬧了點,卻不見芍藥和阿蠻。
“阿蠻和芍藥呢?”
“芍藥陪著娘去上香了,阿蠻去了教書先生家,也就是這幾日的事,我尋思著總不能讓他日日習武,他也該無聊,何況又是個孩子,還是多接觸點旁人比較好。”
顧長遠微微點頭,“也是這道理,只是…你當真打算留他一輩子?”
顧長卿微微一笑,淡淡抿茶,“一輩子可說不上,總之走一步看一步吧,我能走到哪兒也還說不準,何況他呢。”
顧長遠看著她近來總是露出的猶豫模樣,忍不住微微嘆息。
“顧長安那事,有你的一部分吧。”
顧長卿早就料到他會知道,只是這事過去已久,她倒是沒想到這會兒又被他提起,但事實如此,況且她本來就沒想著瞞他,只能微微點頭。
“她不仁,我不義,若非她先對我下手,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我知你做事總有分寸,只是…近來卻和…太子…走得過近了些。”
顧長卿一愣,沒想到哥哥在軍中也是洞悉清明。
“說不上多近,只是大哥也知,顧長安與容赫聯手必然是要對付我的,如今我也是得依附一人才好,與太子…也只是互相利用罷了。”
她面上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悵然,顧長遠也沒好意思再問下去,“我知你做事向來有分寸,也從不過問你為何處處針對顧長安與孝王,你與太子的關係我也不多問。只是長卿,作為哥哥我需得提醒你,這天下多少心思你怎能全部算盡?莫要等算人算心之後,忘了自己一開始的初衷。太子…不是你可以企及的人。”
顧長卿像是自嘲一般笑了,“長卿何嘗不知,只是我有必須要做的事,無論如何也不能放棄。大哥,你就放心吧。”
看著她故作堅強,顧長遠也不好深講吓去,況且他也沒有資格。
思量了許久,顧長遠還是猶猶豫豫開了口,“長卿…若有朝一日,你發現你信賴的人一直在騙你,你會如何?”
顧長卿放下杯盞目視前方,不知在看些什麼。
欺騙?這樣的事上一世她經歷得夠多了。曾經的山盟海誓欺騙了她,讓她落得一屍兩命的下場,而這一世,她最恨的就是欺騙。
“若有人騙我,此生不復相見。”
她話裡的決絕是無可反駁的,顧長遠禁不住漏了一拍心跳。“那…若騙你的人是我呢?”
顧長卿緩緩轉過頭來看著他,眼神空洞得讓他害怕。他很怕有朝一日那眼神真的是對著自己的。
“這個玩笑可不好笑,大哥何需騙我?你我兄妹之間,哪有要騙的事。”
“不過,若真有這麼一天,我想,我應該會很累吧,因為沒有可以相信的人了。”
顧長遠愣在那裡,心裡是濃濃的愧疚。其實他一直就不曾有被她信任的資格,可卻仍舊想擁有她的信任。
“軍中還有事,我先走了。”
不等顧長卿回答,他已經像是逃竄的老鼠。
“大哥!”
顧長卿突然出口叫住他,他背影一愣,未曾回頭。
“照顧好自己!”
那偉岸的背影像是被這句話擊潰崩塌一般,幾乎即刻間逃竄開來。
顧長卿站在夏末的小院裡,周圍是濃密不止的綠葉,然而她眼裡卻是微微悲慼。
大哥,這一世我最不想傷的就是你和尋陽,尋陽與我已是一生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