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的板子?”
“怎麼可能呢,秋嬤嬤被打了二十板子,本來是全家發賣的,結果卻在去他家找人的時侯抄出不少的金銀首飾,而且還有老太太庫房裡的一些寶貝,老太太看了之後大怒,直接讓人拿了帖子綁了他們全家送去了官府……餘下的那些倒是打了板子丟到了莊子上,再有就是二太太,這下可好了,被老太太罰去跪祠堂,聽說,要跪三天三夜呢,而且還禁足半年,讓她好好在院子裡反省呢。”
李嬤嬤的話裡濃濃的幸災樂禍味,臉上的褶子彷彿都要笑開了,“主子,這下可有的好看了。”
讓那位二夫人再自以為是的老是看不起她們大房,還想著法子欺負她們大房這邊。
這下好了,自作孽,不可活!
而胡氏此刻的確是慘到了極點,她雙眼無神,一身狼狽的趴在地下,她的手只要抬起來,就能碰到容二老爺的衣襬,可就在她的手一抬起來,堪堪碰到容二老爺的衣襬時,容二老爺一臉嫌棄的掃了她一眼,眼神是充滿倨傲,不屑和冷意,而後他扭頭冷笑了兩聲,看也不看胡氏一眼,黑著臉對容老太太開口道,“娘,這個女人實在太惡毒了,讓咱們府丟了這麼大一個人,實在是可惡。”
容老太太冷冷哼了一聲,“她是你的妻子,你這麼和我說,你是想怎麼做?”
“娘,兒子自然是不能讓孃親您受此大辱的,兒子準備,休了她!”容二老爺義正詞嚴的開了口,他的臉上滿是鄭重,充滿了為著容老太太受辱而氣憤的表情,若是外人看了,定會暗道,這兒子,當真是孝順!容老太太卻只是暗自曬然一笑,她意味深長的掃了眼癱在地下,臉上沒有半點血色的胡氏,眼皮抬了抬,“這事我已經罰過她,你就不用操心了。”
“娘,兒子——”
容老太太直接打斷他的話,“行了,這是後院,你個大老爺們兒跟著摻合什麼,趕緊去前院看看,若是沒什麼事,你就去官府衙門那邊再催催,你大哥至今半點線索都沒有,聲息皆無,你好歹也是侯俯的二公子,你去問問他們,到底是怎麼辦事的,難道他們是和那些歹徒一夥,故意拖著不查,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故意跟著那些匪徒要謀害你大哥的命不成?”
容老太太今個兒心情極差,出口的話自也是難聽的緊。
容二老爺素來是有兩分畏懼自己這個老母親的,被她這麼一吩咐,自是隻有點頭稱是的份兒。只是臨走的時侯仍是狠狠的瞪了眼地下的胡氏,“丟人現眼!”這個女人不休,日後他若是當真承襲了這侯府,難道說,讓這麼一個丟人的東西做侯夫人,出去和人交際,應酬麼?容二老爺拂袖而去,心底卻是悄悄的另外拿定了主意。
屋子裡這個時侯早已只餘下婆媳兩個人。
容老太太端起手邊的茶輕呷兩口,看著仍是半跪半坐在地下的胡氏,輕輕的嘆了口氣,“起來說話吧。”
“多謝,多謝老太太——”胡氏一臉的淚水,妝容被淚衝花,真真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此刻被老太太這麼緩聲一句,心頭酸楚湧起來,不禁又想掉淚,她從地下掙了兩下,硬是沒能自己站起身子!容老太太眉頭微蹙,對著門外吩咐,“倚翠你進來,扶二太太去裡間重新梳洗一下。”
倚翠應聲而入,眉眼輕垂,“二夫人您請。”
約摸過了兩柱香功夫,再重新出來的胡氏多少恢復幾分平日裡的妝容,她低著頭,坐在椅子上半響不出聲。
“你剛才也聽到老二的話了,你若是不服我的罰,那麼我也懶得理會你們夫妻之間的事兒。”容老太太直接出聲,她可沒有嚇唬胡氏,雖然她不想自家府裡出個休棄的婦人,不想四丫頭有個被休棄的親孃,可若是胡氏不知道好歹,她們夫妻都不可憐自己嫡嫡親的女兒,她這個隔了一層的祖母做什麼去心疼啊,又不是沒有孫女兒。
胡氏身子一顫,抬頭脫口而出,“這事全怪媳婦的錯,媳婦這就去跪祠堂去。”之後,還要被關在院子裡禁足半年,等到半年之後她被解禁,誰知道那會府裡會是什麼樣的情形?若是安樂侯能平安歸來也罷,若是不能找回來,半年之後,這侯爺的位子基本也就能塵埃落定了,大房沒有嫡子,連個正經的庶子也沒有,這侯爺的爵位不落在二老爺身上還能給誰?
屆時,容二老爺成了風光無限的安樂侯,而她呢?
她就是那燒糊了烤焦了的卷子!
胡氏越想越覺得難過,跪在祠堂裡哭的那叫一個痛快,鼻涕一把淚一把的。
容蘭是在胡氏跪了大半個時辰過後才一臉怯意緊張的帶了個小丫頭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