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南華傾卻沒有立刻說話,只沉了沉眉,似乎在想些什麼。
埋著頭,半晌沒有聽到南華傾開口,瑾言覺得奇怪,緩緩抬起了頭,繼續說著自己不應該去的理由:“侯爺。。。。。。還請您體諒妾身剛剛喪父,仍舊沉浸於悲痛之中,既不能飲酒,也不能作樂,若是去了宮裡的夜宴,也只會令大家掃興的。”
這番話說出來,莫瑾言卻發現南華傾還是沒理會自己,只是神色凝重地看向了後面的拂雲和浣古,緊接著,一道清亮的鷹鳴之聲突然響起,在這夜色濃郁的晚上顯得十分突兀。
“可是信鷹?”
南華傾一皺眉,剛一問出口,拂雲和浣古就已經雙雙有了動作。
拂雲開門,浣古取信,很快,他就捧著一個被卷得小小的信紙回來了,奉給了南華傾。
半夜送信,定然十分緊急,南華傾不顧上莫瑾言還在身前,直接取了在手就匆匆展開,一看之下,眉頭就皺得更深了。
“侯爺,這是?”
莫瑾言此時也弄明白了,剛才那聲鳴叫竟是一頭負責送信的飛鷹,再看南華傾接了信之後的反應,實在令人有些好奇和擔心,所以才問了出來。
“莫瑾言,明晚,你必須得陪本侯走一趟皇宮,去赴這個上元夜宴了。”
南華傾突然抬頭,看著莫瑾言,然後把手中的密信遞給了她,示意她自己檢視。
有些遲疑,但莫瑾言還是接了信,低頭一看,臉色也立刻變得陰鬱起來,甚至透出一股激動。
她立刻就明白了南華傾為什麼說自己必須得陪他走一趟,只咬咬牙,點頭道:“好,妾身明晚就去會一會那沈蘊凌,看她如何面對我!”
第七十九章 一對璧人
正月十五,上元夜,皓月高懸,彩燈櫛比,京城百姓大多都提了親手製作的各色花燈出門賞月,或燃燈放焰,或喜猜燈謎,或隨意在街邊小吃攤兒上用一碗熱氣騰騰的元宵,將條條街巷渲染地人朝如織,大家同慶佳節、其樂融融,好不熱鬧。
懸掛著“南”字錦旗的馬車從景寧侯府的側門而出,很快便融入了一派喧囂熙攘之中。
但車廂內的氣氛卻與外間截然不同,南華傾的冰冷,莫瑾言的靜默,同時,又有一絲隱忍不發的慍怒之意悄然蔓延。
南華傾半眯著眼,悄然打量著坐在側面的莫瑾言,她正半頷首,目光落在手心的一個碧玉扳指上,指尖細細摩挲著,似乎是一件珍貴之物。
“這扳指是男子貼身之物,可是你父親的?”
冷冷的開了口,卻帶著一絲關切之意,不過南華傾並沒有體會到自己語氣的細微變化罷了。
沒有抬眼,瑾言只將扳指緊握在掌心,點點頭:“初五,侯爺陪妾身回莫家奔喪,離開時,母親把這枚扳指給了我。這枚扳指雖不算珍貴,卻是父親的愛物,他的屍身從蜀中運回來的時候,扳指也一直呆在右手的拇指。雖然扳指沒能保得他平安,但母親給我,也算是一個念想吧。”
“今夜,你先不要輕舉妄動,只側面試探一下沈蘊凌,一定記住了!”
南華傾看不到莫瑾言的表情,但卻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此刻心緒的不平靜,表面的默然,很可能心裡已經醞釀了風暴,他只怕,萬一在夜宴的時候她與沈蘊凌見了面,會控制不住。
聽見南華傾這樣說,莫瑾言終於緩緩抬起了頭。
車廂內有些昏暗,只一盞密封的油燈掛在頂上,還有絲絲彩燈光線從搖晃著的窗簾縫隙中透進來。但莫瑾言的一雙水眸卻閃著點點微光,乃是淚意上湧,反射了光線所致。
昨晚在西苑,南華傾接到了密信後就立刻給了自己,莫瑾言看得分明,上頭寫著“礦工已死,殺手擒獲一人,內侍,景怡宮,沈貴妃。”
密信雖然簡短。更只有隻字片語。但莫瑾言卻讀的再清楚不過了。很顯然,暗衛在押解礦工回京的路上遭遇了埋伏,殺手將礦工滅口,卻有一人被反擒。經查。那人卻是個內侍,而且就是出自於沈貴妃的景怡宮!
若無意外,這一條線索,已經將幕後黑手直指向沈蘊凌。
既然已經知道了害死父親的罪魁禍首,那莫瑾言無論如何,都要趁著上元夜宴的機會,去見一見沈蘊凌!
不然,她也就不會主動答應陪南華傾去赴宴了。
宮中夜宴,能夠接觸到后妃的。必然只有身為一品景寧侯夫人的自己。若只有南華傾一個人去赴宴,僅能遠遠看著,卻無法靠近。
說實話,瑾言獲知訊息後,心裡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