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氣憤難耐。也的的確確想要看看那個沈蘊凌面對自己的時候,會是怎樣的一副表情,卻不知道該如何讓她得到應有的懲罰。
而南華傾讓她側面試探,顯然是有別“打草驚蛇”的意思,深吸了口氣,瑾言壓住心頭的慍怒,看著他,一字一句地道:“侯爺準備怎麼辦?既然殺手已擒住,難道不該送到官府或者刑部來督辦案件麼?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難道就因為沈蘊凌是貴妃之尊,就無法追究了麼?”
“瑾言,你想得太簡單了。”
脫口而出,南華傾這是第一次以閨名來稱呼莫瑾言,令得他微微一頓,才有繼續道:“將那內侍糾送官府,然後呢?他會以殺人的罪名被秋後問斬,但幕後的沈蘊凌卻可以撇的一乾二淨。再說了,現在我們抓到了犯案的內侍,然後呢,能夠證明是沈蘊凌下的命令麼?暗衛查到了線索,卻還不清晰,更多的,則需要證據去證明。今夜我帶你去赴宴,讓你和沈蘊凌見面,有一個很重要的作用,就是要你用喪父這件事情來試探她,刺激她,讓她萬般周密之下露出馬腳。她一緊張,就肯定會和汝陽侯沈從義有所聯絡,只有這樣,暗衛才能查到更多的線索。”
說到這兒,南華傾語氣更緩和了幾分:“所以,以你的聰明,應該知道面對她的時候,該怎麼做了吧?”
“她只要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不然,在面對親手殺害了其父的女兒面前,怎麼也會流露出或慌張,或愧疚的神色吧。。。。。。”
瑾言說著,點點頭,眼底的恨意漸漸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沉著和內斂:“我會好好和這個沈貴妃周旋的,侯爺,您放心吧!”
南華傾見她嬌弱的面孔下,卻有著一顆堅韌堅強的心,不由得多了幾分欣賞:“另外,皇后那邊,本候也已經送了訊息過去,她會看情況護你周全,所以你也不要怕面對沈蘊凌。她或許是貴妃,但在姐姐面前,卻只是個奴婢罷了。”
“多謝侯爺。”
略微頷首,算是表達心中的感謝之意,瑾言便在沒有多說什麼,仍舊埋頭,將手心的碧玉扳指捏的緊緊的,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更為安心。
南華傾也不再多言斜斜靠在車廂壁上,雙目微閉,一抹疲色也悄然爬上了眉梢。
。。。。。。
景寧侯府離得皇宮不遠,只是街巷中太過熱鬧,所以抵達宮城的門口時,已經接近戌時了,大部分前來赴宴的賓客早已落座。
侯府的馬車掛有“南”字錦旗,身為侯爵,南華傾亦無須接受守門侍衛的檢查和盤問。因為和南華傾一起來,莫瑾言自然也不用像上次那樣等候臨檢才能入宮。
只有一同前往,卻坐在另一輛馬車上的南懷谷被攔下了,先要驗明他所持的請帖,然後登記他的戶籍、所屬書院等資訊,才能放行。
宮裡只要有夜宴,便會有一條單獨供馬車行駛的道路,由侍衛領著,可以直接行駛至御花園的外側,不需要南華傾和莫瑾言下車步行。
所以很快,當馬車在御花園外停下時,負責接引的內侍就迎了上來。
另一個守在宴會門口的內侍則高報喊:“景寧侯、景寧侯夫人到——”,這樣宴會中所有人都會知道是哪一位賓客又到了。
五年不曾出現在宮中,又是侯爵的尊貴身份,當內侍喊了一嗓子之後,原本已經有些喧囂的夜宴大廳之內,竟突然地就陸續安靜了下來,幾乎所有人都紛紛將目光投向了門口,好奇著抱病多年的景寧侯現在會是什麼樣子,也好奇哪位沖喜的續絃夫人又會是何樣的一位妙人。
與初五前往莫家奔喪一樣,南華傾先行踏出車廂,然後親手扶了莫瑾言下車,只不過,這次在眾目睽睽之下,他沒有將她橫腰抱起,顯得那麼地張揚肆意和毫無顧忌罷了。
待下車站穩,莫瑾言正要抽出手,卻感覺南華傾用力一握,竟沒有放開她,只是側眼低首對她一笑:“乖乖地,跟本候進去就行了。”
幾乎是第一次看到南華傾露出笑容,莫瑾言愣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他拉著手徑直往裡而去。
面對燈火輝煌的夜宴大廳,感覺到幾乎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自己和南華傾,瑾言肯定不能強行掙脫,好在禮服寬大,亦能遮住被他緊握的手,自己也只能作罷。
南華傾的步子跨地不大,似乎在有意照顧比他矮了大半個頭的莫瑾言,所以兩人一路行來,不急不緩,卻無限拖長了被大家行“注目禮”的時間,令得本就有些緊張的瑾言腳步也微微顫抖起來,有些虛浮不穩。
不僅如此,掌心相互貼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