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喜歡自己,在乎自己,真正地想要自己,才有了一夜刻苦銘心的糾纏。。。。。。這樣的想法,實在是可笑至極。
也罷,南華傾的“坦白”,總比花言巧語欺騙自己來得好些。。。。。。不願讓自己深陷在昨夜之事中,更不願自己被一時的歡愉矇蔽了心智,瑾言這樣想著,也算是聊以自慰。
適應了身上三個包袱的重量,瑾言的步子越走越快,只是每多走一步,身體上的痛楚就越發清晰起來。
但她卻沒有停步,只希望,自己可以把今日南華傾帶給自己的傷害銘記於心。
摔倒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摔過一次,還不知道疼,那就是傻瓜了。
只有學會怎麼保護自己,將來才不會受傷,也不會痛苦。
。。。。。。
走著,耳旁的山風不斷掠過,竟夾雜了點點飛雨,雖然極細,極微弱,打在臉頰上。卻也涼涼的。
瑾言知道山中氣候無常,初夏時節也多陣雨,眼下雖是細如針尖,有可能片刻之後便是磅礴大雨。
微蹙了蹙眉,這時候若是貿然趕路,恐怕會遇上山洪,甚至是山石滑坡都有可能。這讓瑾言心裡有些慌慌的。
“主子,主子!”
眼看就要到水月庵門口了,瑾言隱隱聽得玉簪有些焦急的呼喊,她也咬著牙加快了步子往前門而去。
玉簪一直在庵門前候著,之前南華傾竟獨自出來了,她也不敢問,以為自家主子很快就會跟著出來,可是等了好半天,莫瑾言的影子都沒有一個。
心裡還惦記著那三個包袱莫瑾言獨自怎麼拿了。玉簪焦急間,也終於看到了一個碧色衣衫的身影從佛堂旁邊的小路繞了出來。
見莫瑾言細弱的身子上掛了三個包袱,肩上背一個,兩手一邊挽一個,走動的步伐還有些東搖西歪,玉簪趕緊提了裙角迎上去。先接過了一左一右兩個包袱,又伸手直接取了莫瑾言肩頭的一個包袱:“主子,您怎麼不讓侯爺幫忙拿東西呢!而且山裡下雨了。雖小,但淋多了也不好呢。”
瑾言抬眼看了看,除了停在庵門外的馬車和駕車的拂雲,根本沒有南華傾的身影,可見他早已進入了車廂。
心下冷冷的,瑾言面上卻淡淡一笑:“不就三個包袱麼,沒關係的,我還拿得動。只是,你去給拂雲說說,現在下起了小雨。恐怕在山中趕路有些不方便,不如等過了晌午,再往回走吧。”
“主子您是讓我給拂雲說?”玉簪遲疑了一下:“不如您去和侯爺親自說吧。。。。。。”
“我不想和他說話。”瑾言搖搖頭。看到玉簪一臉奇怪,她低聲道:“你別想著侯爺追過來了,我和他就能和好,就能成一對恩愛的夫妻。他這趟過來,只是為了請我入宮陪伴皇后安胎而已。”
半張著嘴,玉簪還想問,就看到拂雲一把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手裡拿了一把傘,極快地就跑了過來。
“夫人,再不走,等雨大了就麻煩了。”先把傘遮在了莫瑾言和玉簪的頭頂,拂雲又伸了手,看向玉簪:“來,把包袱給我吧。你為夫人撐傘!”
玉簪也沒客氣,將三個包袱都一下子掛在了拂雲伸出的一隻手臂上,然後看著他對自己咧嘴一笑,心下竟緊了緊,趕緊別過眼:“主子,不如咱們先趕路吧。”
抬眼看了看,一絲薄薄的日光還掛在天際,瑾言想了想,若是太陽雨,那應該下不大的,便點點頭,由著玉簪扶了自己去往馬車。
。。。。。。
來到車廂門前,看著緊閉的簾子,瑾言有些不想和南華傾單獨相處,看了看玉簪:“下雨了,你隨我一起坐在後面的車廂吧。”
“玉簪,你去坐前面。”
冷不防車廂裡響起了南華傾的聲音,那種毋庸置疑的威儀,令得玉簪一哆嗦,哪裡還敢囉嗦,只趕緊扶了莫瑾言上車,然後小聲道:“主子,您忍忍,也就一個多時辰的車馬,打個盹兒就過去了。奴婢就在前面,有任何事兒您喊一聲!”
說著,玉簪撩開了車簾子,扶了莫瑾言登上車廂,然後收好腳蹬,猶豫著,看向了前頭坐在車架位置的拂雲。
馬車有寬簷,拂雲先將行李放在駕車的橫凳之下,用油布蓋好,見玉簪立在下方,便伸手:“來,我拉你。”
玉簪有些羞,猶豫了一下,卻知道這半人多高的車架僅憑自己是上不去的,只得伸出了手。
拂雲倒大方,一把就拉住了玉簪的小手,兩人之間一觸,都感到了一絲慌亂,遂雙雙別過頭,不敢看對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