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華的女人,不施粉黛的莫瑾言其容貌竟如此出挑,氣質更是猶如清靈的湖中仙子,帶著一絲沁人的悠香撲面而來,令人擋都擋不住。
這讓南華傾一見之下,竟有了半分的晃神。
感覺到南華傾有些失神,莫瑾言知道自己從十三歲長到十六歲,正是一個女子容貌變化最大的時期,他會有種對面不相識的感覺也是正常,甚至陌生的眼神來打量自己,她也一點兒不會覺得奇怪。
不過兩人這樣對面而立,卻不說一句話,只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瑾言覺得有些尷尬,只能勉強笑了笑,半頷首地先主動福禮道:“三年不見,侯爺別來無恙。”
再一次聽得眼前女子開口說話,南華傾才略微回神,因為能有這樣魅惑妙音之人,的的確確,也只有莫瑾言了。
反應過來莫瑾言就站在自己面前,這也令南華傾驟然清醒了,眉頭一沉:“你也說三年不見了,今日突然出現,也不提起通稟一聲,是想和當初洞房花燭那一夜樣,對本候搞什麼突然襲擊麼?”
聽得南華傾這樣說,莫瑾言愣了一愣,然後才清然一笑道:“侯爺誤會了,還請看在妾身專程一早前來請安的份上,讓我先進屋再說吧。”
這時,南華傾才發現莫瑾言腳上一雙鵝黃的繡鞋已經完全沾溼了,而湖面上吹來的風夾雜著清晨特有的寒氣,即便是在初夏時節,也會有種鑽心的冷意。
無奈,見不得莫瑾言一副嬌滴滴的委屈樣兒,南華傾只好側開身子,仍由一陣香風拂過鼻端,進入了只屬於他的領地範圍之內。
第一百零九章 尉遲如歌
南華傾一進屋就披了件黛綠的錦袍在身,順手亦為莫瑾言和自己泡了一壺茶。
一盞清茶,嫋嫋飄香,瑾言接過茶碗,聞著香味,就知道是出自於皇后鳳儀宮的“梅露”。
手捧香茶,瑾言緩緩落座,順帶環顧四周,發現此處還是與記憶中的一樣,除了一個巨大的書案,便僅有一方美人榻可以容南華傾休息,再來,便是整牆的書籍,根本不像是供人臥榻安眠之處。
但偏偏,南華傾放著舒適的內院正房不住,卻要呆在這裡,侯府上下其實都不太明白為什麼。
這三年偶爾觀察西苑的動靜,莫瑾言倒是猜出了幾分原因。
一來,西苑緊鄰朝露湖,又有後山連線,依山傍水的格局於風水上是十分好的。二來,西苑浮島獨立於侯府,又處在侯府的範圍之內,不但清淨勿擾,也方便拂雲和浣古,兩人施展輕功就可以很快從後山一躍而出,不至於會驚動府中其他人。
想著,莫瑾言收回目光,落在掌中的“梅露”之上,拖著茶盞,再略微抬目,看得出南華傾神色有些疲累,不用問,他肯定也是因為其姐南婉容的事兒在操心和安排。
輕啜了一口熱茶,只覺得齒頰留香,瑾言權衡了一下,還是開口問了起來:“皇后,鳳體可還安好?”
抿抿唇,南華傾本不想回答,但看著莫瑾言清眸之中透著幾許關切之色,亦知道她並非客套,應該是真的在意南婉容懷孕之事,便點點頭:“還好。”
說著,南華傾擱了茶碗,避而不再談皇后的事情,只語氣清冷道:“之前你說事關莫德言,到底怎麼回事兒,就快說吧。”
莫瑾言能感覺到南華傾是在逃避關於南婉容的話題,她其實很能理解。知道他現在心裡一定有些不好受,於是放下了茶盞,端正了神色:“事關庶弟莫德言,還請侯爺仗義伸手,助他脫困。。。。。。”
莫瑾言細細將南懷谷告訴自己的情況,又一字不漏地轉述給了南華傾聽,並無半分渲染,但最後,還是加上了一句:“德言年幼,不滿十歲。莫家人輕言微。也只侯爺您這個姐夫可以相托。所以,妾身才厚著臉皮來求您,希望您可以看在兩家乃是姻親的份兒上,替德言解決此事。”
面對莫瑾言的真摯相請。別的不說,南華傾從小父母雙亡,全靠姐姐關心照顧才長大成人,所以他很能理解她對庶弟的那一份關心,乃是出自於骨肉親情。
他或許冷情,卻不是一個絕情之人,所以只沉吟了半晌,便直接點頭答應了幫忙:“本候會親自去找東方煜,請他從中協調。務必讓尉遲家放棄追究德言任何責任。讓此事可以化解於無形之中,不至於毀了德言的前途和名聲。”
“如此,便多謝侯爺了。”
瑾言沒想到這麼順利,南華傾竟半分猶豫也沒有,就同意幫忙為德言脫困。她欣喜之下,壓在心中整整一天一夜的大石頭也半開了,眉眼隨之舒展,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