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人給你安排,順便帶一些你嫂子作坊裡的東西回去。”
端木青神色自若,侍女送了瓜果進來,他嫻熟的給瑾俞料理好,才把銀叉遞給瑾俞。
許林默默地看著,嘴角始終帶著笑。
那個天寒地凍的夜晚,他若有膽脫下身上的狐裘,和端木青揹著刀踏月而行,那會是怎麼樣的結局?
或許就有資格在這山清水秀的村落裡,忙時荷鋤種豆南山下,閒時小意伺候一番嬌妻。
又或許他已經在戰場上魂歸九天,鮮活的血肉消融在天地間,只餘黃土一捧,白骨一具。
世上沒有如果。
……
許林第二天就要去的訊息,瑾俞也沒有刻意隱瞞,畢竟要去作坊收拾東西給他帶上。
那些調料什麼的自然也要送一份進宮去孝敬皇帝,畢竟瑾俞她們到家後,那賞賜可足足送了二十幾車,都是珍貴之物。
二妮回去了一趟,臨近傍晚又過來了,看見瑾俞親自動手打包東西,還是往結實裡包裝,她就猜出來了幾分。
“這麼熱的天氣,你這樣走來走去不熱,我看著都暈吶!快給我坐下!”
瑾俞被二妮轉的煩,乾脆把她打發走。
可二妮顯然沒有要走的意思,躊躇了片刻,終於鼓起了勇氣。
“瑾娘,他這是要……”
“他要回去成親了。說是小敏家裡怕他一年到頭的到處跑,在外頭欠的風流債多了不好,早點成親也能定下心來。”
“……”二妮愣住了,不知道該怎麼接話,瑾俞心狠手辣,說話真是一點都不委婉。
這風流債是指她!
二妮臉上燒得慌,麻利的幫忙收拾妥當,瑾俞留她吃飯,她都沒有留。
……
瑾俞站在門口看著二妮的身影淹沒在晚霞裡,重重的撥出一口氣。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有些東西不屬於自己,真的別勉強,早早放手才是真理。
“還在擔心?”
端木青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和瑾俞並肩站著,大手一伸,直接把瑾俞的手給握住了。
瑾俞順勢靠在他的肩膀上,明明一整天沒有做什麼事情,卻有一種精疲力盡的感覺。
“他沒有走,我這心始終沒有辦法放下來。若是出了什麼事,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向滿倉叔和翠花嬸交代。”
“他是有點不靠譜,但也不是陰險狡詐之人,不會做言而無信的事。放心!他再敢亂來,我親自動手收拾他。”
“噗嗤!”瑾俞忍不住笑了起來,就許林那文弱書生的模樣,估計端木青一隻手都能把他給打倒了,“把他打壞了,你還得向舅舅賠禮,到時候得不償失。算了算了。”
“你錯了。舅舅若是知道我動手打他,不僅不會怪我,有可能相反的,還會給我們重禮說謝謝呢!”
“那……”瑾俞眉開眼笑,“咱們要不,就試試?”
反正打人還有禮物收,許林又那麼欠揍,今天瑾俞因為他那點破事,簡直是被油鍋撈過一遍,比自己孩子都操心,或許打一頓也能出口氣。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嘿!摟摟抱抱像什麼話?不知道這裡還有未婚青年受傷的心靈,需要安慰嗎?”
說曹操曹操到,身後就響起了許林吊兒郎當的聲音。
真的很欠揍啊!
瑾俞聽了很想打他。
給了端木青一個就看你了的眼神,把靠在端木青肩膀上的頭抬起來,慢慢吞吞的站直身子,揹著手準備看好戲。
“二位,你們剛剛說準備試什麼呢?”可惜當事人不知道,巴巴的湊了過來。
“也沒有什麼,你是不感興趣的。”端木青敷衍的道。
“我這人最不缺的就是好奇心了,表哥,看在我明天就要回京都的份上,你就給我說說唄。”許林死皮賴臉的問,瑾俞惡寒。
這人不作行不行,挺正常的一個人,偏偏走逗比風。
“你真的確定你感興趣?”
“當然!只要是未知的事情,我都感興趣。”
“那好!兄友弟恭,表弟既然這麼強烈的要求了希望自然要成全你。”
端木青一本正經的說著,那是許林第一次最討厭兄友弟恭這個詞。
赫連雲飛當初和端木青比武的時候,起碼還能對上幾招,現在換做許林,簡直是不堪一擊。
端木青不是衝動的性格,答應瑾俞教訓一頓許林,自然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