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端木青坐在主位,幽幽的道,“當初軍餉被搶,最難的時候,我的那些弟兄們,一天就吃個一餐,也是這樣的米,照得見人影,堅持了兩個月,補給才到。眼下實在是沒辦法了,只好委屈王爺和我們一起受苦了。”
那筆軍餉到底怎麼回事,全部訊息都被皇帝壓下了,對於自己的兒子,做得再差,也是兒子,自己說的,別人不能說。
所以對外隻字不提太子私吞軍餉的事,一再堅持是被盜匪搶了,官府還派人裝模作樣的剿了匪,那筆軍餉是用剿匪搜髒的手段,還給端木青的。
眼下一圈心知肚明的人,都在揣著明白裝糊塗,赫連雲江心裡還有另外一個想法。
“諸位將士辛苦了,本王代表這個大宛的子民感謝你們,讓你們受苦了!”
赫連雲江一聽端木青這話立馬束身起立,不講究自己王爺的身份,恭敬的對端木青等人拱手作揖,做派是謙卑到極致。
能在邊城忍辱負重這麼多年,赫連雲江自然是能忍非常人難忍的事情,這滿臉的悲切,如喪考妣。
“軍人的使命就是保家衛國,為了陛下,為了眾多子民,為了山河完整,我等自然義不容辭!”
這些應付的話,自然是交由南邊梓來打官腔了,端木青實力派,有什麼做就是,說再多有什麼用。
赫連雲江是滿臉的愧疚不已,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真的是為當初軍餉被搶的事情,愧疚。
實際上他心裡在唾棄這些糙漢,恐怕永遠都不會知道,那件事另有隱情,無形中做了一次自己的開山刀,說到底他能恢復今天的光彩,離不開當初送到京都揭發太子的那份摺子。
一開始赫連雲江是想著,暗殺了追查軍餉被搶的端木青,然後把罪過推到太子身上。
沒想到端木青命硬的很,他派出去了頂尖的高手,同時還下了猛藥,都到了那個地步了,居然還給逃了。
原本以為,這事會對他不利,沒想到端木青會送他這麼一份大禮,他得感謝端木青的不畏強權啊!
想到這裡,赫連雲江突然釋懷了,這軍隊左右待不了幾天,他也不奢望能從端木青手裡拿到兵權。
但是若能把端木青收到門下,那可比殺了端木青好,重新扶植一個殺力和領導力讓外番害怕的將軍,可不保證有這樣的人選。
赫連雲江心中百轉千回,把原來想的計劃又重新理了一遍,對端木青又敬重了幾分,英雄都有傲骨,寧折不彎,他給他看到自己的誠意便是。
端木青原來就沒有把赫連雲江設為好人,無論是被自己的百般討好也好,那強烈的拉攏也罷,他都不當回事,計劃怎麼做還是怎麼做,誓要把這個破壞他夫妻幸福的傢伙,整治一番。
……
這邊赫連雲江到軍營被端木青怎麼整治,瑾俞自然不知道,她接下來趕路的日子特別悠閒。
這天在客棧住下,瑾俞洗漱後,任由畫眉給自己揩乾頭髮,畫眉能說會道,又非常有眼力,把瑾俞伺候的服服帖帖的,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等兩天時間過去後,她才知道自己這骨子裡還是有惰性的,被人伺候了幾天,居然也能坦然接受了。
“少奶奶!少爺的信!”
端木青離開後的第三天夜裡,瑾俞等來了他的信,這還是她來到這個時空以來,第一封真正意義的信件。
瑾俞欣喜的拿著信進了內室,轉身的時候,畫眉看見了女主人臉上不一樣的神采,硬生生把剩下的話語給嚥下去了。
算了!
三天了,難得緩過勁來,總不能連個私人高興一下的空間都不給?
畫眉轉身出了房門,那信使還在外面等著回覆,她得把人安排一下。
☆、第八百六十四章甚念
瑾俞心跳的砰砰響,第一次收到家書,怎麼能不讓她激動。
坐在榻上,瑾俞鄭重其事的拿來了剪刀,開了信箋的封口,小心翼翼的把信紙抽出來。
最平常不過的信箋,因為寄信人是自己心裡在乎的那個,所以拿在手裡也格外珍貴。
慢慢地開啟,四四方方的一張紙,瑾俞彷彿可以看見端木青寫這信時的認真,然後一本正經地摺疊好時那勾起的唇角。
可是下一刻,瑾俞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上上下下前前後後的時候看了一遍那信紙,有點懷疑端木青是不是搞錯了,大張旗鼓的寄回來一封信,就一行字。
離別後,夜不能寐,甚念。
“搞什麼嘛!這麼大一張紙,你就寫這麼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