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撩撥他搖搖欲墜的理智了。
她見他沒有回答,又問了一遍:“你還想要什麼?”
“我想……”他用最後的理智嚥下真正想說的話,啞聲說:“我想抱抱你。”
她笑了起來,燦爛的笑容裡若有深意。
金髮的少女拉起他身後的衛衣帽子戴到他的頭上,在他剛剛升起疑惑的時候,她雙手抓住寬大的兜帽邊緣,把他的頭往下拉去。
他下意識地低頭,下一秒,一張軟軟的嘴唇因為估算上的錯誤撞在了他的下頜骨上,她突然吃痛,喉嚨裡發出惹人憐愛的一聲嗚咽。
頭頂是漫天的雪花,眼前是燦爛的千陽,虞澤溺於魔女非本意的誘惑,終於不得不承認……他是個禽獸。
他鬆開緊握成拳的手,撫上她的面頰,在她吃驚睜大眼的時候,低頭吻上她嬌嫩的嘴唇。
“臥槽……”
工作人員中不知是誰發出一聲感嘆。
沒有人去追責這聲不和諧的聲音,因為他們的心情同樣震驚得無法言喻。
“雪下大了……”有人低聲說。
可是已經沒有人再去關注雪的大小了。
站在柳絮般大雪中的兩人美好得如同一副畫,如果不是紛紛揚揚的雪花,他們險些以為時間都靜止了。
不知過了多久,雪花中的兩人終於分開。
虞澤目不轉睛地看著臉頰泛紅的金髮少女,她**的眼眸裡只有他的身影,僅僅如此,就讓他感到一股不可思議的滿足。
他從沒像現在這樣過,覺得自己像個傻瓜。
她呆呆地看著他。
“你知道接吻要閉眼嗎?”他說。
她擺了擺頭,臉上的表情像她最愛的那隻呆頭鵝。
“你現在知道了。”
他拉下兜帽,再次吻上她的嘴唇。
淋浴頭源源不斷地噴出冷水。
冰冷的水流湧過虞澤的黑髮,從面頰上順流而下,他呆呆地望著牆上的瓷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洗了多久。
在大冬天洗冷水澡,任何一個正常人都幹不出。
他不正常。
能夠對著某種意義上自己帶大的女孩吻下口,他不正常。
身上的體溫越來越低,虞澤關上水流,拿毛巾擦乾身體後走出淋浴房。
虞澤站在光亮清楚的梳妝鏡前,看著水滴從他冰冷的臉上滑落。
他吻了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少女。
……他真是個禽獸。
虞澤吹乾頭髮,心情沉重地從浴室出來後,不敢見到唐娜的臉,頭也不抬地徑直走向自己臥室。
順利關上臥室門後,他不由自主鬆了口氣。
屋裡暗沉沉的,虞澤沒有開燈,他走到床邊把手機充上電後,也不睡下,就那麼坐著發呆。
明天見到她,要說些什麼呢?
是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還是問問,她究竟知不知道這個親吻的意義?
嘆了口氣,他在床上躺了下來。
算了,還是明天再……他翻過身,看見一雙大大的雪青色眼睛。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數秒後,虞澤猛地向後退去,唐娜還沒來得及開口,黑髮的青年就從眼前消失了,地上傳來咚的一聲。
……她有這麼可怕嗎?
虞澤從地上爬了起來,瞪著床上的她:“你怎麼在這裡?!”
她說:“我想和你一起睡覺。”
虞澤看著她坦率的表情,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你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嗎?”
“知道啊。”她不以為意地說:“我們都親過了,下一步不是該睡覺了嗎?”
“誰告訴你的?!”虞澤不需要血壓器也能感覺到自己的血壓在飆升。
“電視劇上都這麼演的。”
虞澤咬牙說道:“……回你自己的房間去睡覺。”
“為什麼?”她不依不饒地說:“你不是喜歡我嗎?你不想和我睡覺嗎?”
虞澤:“……”
唐娜覺得他在昏暗光線中變化多端的臉色十分有趣,她自認十分溫柔地拍了拍旁邊空著的枕頭,催促道:“快上來呀,我們就躺在一起,我什麼都不會做的,你要相信我的人品。”
虞澤:“……”
他不相信書精的人品。
以前他覺得自己的人品還值得信任,現在他連自己的人品也不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