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品都信不過的人躺在一張床上會發生什麼,虞澤不敢想象,他後退一步,堅決地說:“回去。”
她的眼神立即變得委屈:“再過不久你就見不到我了,你都不想多和我呆一會嗎?”
虞澤被那句“再過不久你就見不到我”給動搖,猶豫片刻後,沉默地坐回床上。
“你坐著多累,躺下來啊。”一旁傳來書精的蠱惑。
於是他順勢躺了下來。
正對著書精溼潤明亮的雙眼時,虞澤在心裡默默想:他的人品果然信不過了。
唐娜扒拉出他的手臂,把頭枕了上去,心滿意足地看著近在咫尺的虞澤。
虞澤:“……”
她的睫毛在眼前撲扇撲扇,就像緩緩翕動的蝴蝶翅膀,目不轉睛看著他的眼眸中似乎有春水盪漾。
這是什麼地獄難度的人品考驗?
剛剛承認自己人品不過關的虞澤沒有想到,轉眼就遇到一道做禽獸還是做人的選擇題。
他想做個人。
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為人會用理智來壓抑動物的衝動。
拜託了,讓他做個人。
虞澤無語凝噎。
為了轉移注意力,他開口問道:“你知道今天晚上的事代表什麼嗎?”
“代表你喜歡我。”她露出得意笑容,雙手伸了過來,親暱地攬住他的身體。
……神啊,讓他做個人。
“你喜歡我嗎?”虞澤低聲說。
“不告訴你。”她伸出手指,像撓狗那樣撓著他的下巴。
虞澤滿臉黑線,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我認真問的。”
“我也在認真回答啊。”她露出鬼馬的笑容,拿出另一隻手來撓他的下巴。
“我不是狗。”虞澤板著臉說。
她飛快地接道:“你是我的小爬蟲。”
“……”
見他半晌都沒說話,她停下撓下巴的舉動:“你生……”
他抬起她的下巴,垂眸吻上少女的粉嫩嘴唇。
做人做久了,也想做個禽獸。
一回生二回熟,做個禽獸……也沒什麼不好。
第二天晚上,虞澤和虞霈約好,在中心大廈一間環境高雅,**性好的法餐廳見面。
到了約定時間,兩人準時抵達中心大廈的地下停車場。
在乘著電梯坐上頂樓的時候,唐娜問:“見面後,如果他拿出五百萬讓我離開你怎麼辦?”
“……不可能。”虞澤說。
“怎麼不可能?電視劇裡都這麼演的!”
“你會為了五百萬離開我嗎?”
“不會。”她斬釘截鐵地說:“考慮到你的賺錢能力,給我五個億,我可以考慮一下。”
虞澤冷下臉:“不準考慮。”
她翻了個白眼,故意做鬼臉氣他。
電梯門開了,她一秒變回溫柔甜美的小姐姐柏蒂娜。
在她面前,已經演出不少戲劇的虞澤無顏自稱演員。
兩人走進光線黯淡的法餐廳後,很快就有服務員把他們引到靠窗的一桌。
虞霈坐在桌前,看見他們後,拄著手杖起身,對虞澤露出笑容:“哥……”他的目光落到唐娜身上,點了點頭,說:“你好。”
坐在他身旁的女人忙跟著起身,那是一個看起來家教良好,會受家長喜歡但是沒什麼特點的年輕女人,大概二十四五歲,從衣著和氣質上一看就是富家千金。
她的眼睛看著虞澤,神色裡露出些許討好。
虞霈沒有帶張紫嫻來赴約算是唐娜的意料之中,她幸災樂禍地想,如果蛇蠍女人張紫嫻知道虞霈帶著其他女人來赴家宴,臉上的表情一定不知道有多精彩。
虞澤冷淡地點了點頭,反而是唐娜笑著捧場:“你們好。”
四人面對面坐下後,虞霈介紹了坐在他身邊的女人:“這是方以玲,方伯伯的女兒。”
大約是看出虞澤臉上的茫然,他補充了一句:“我們和方家是世交,小時候我們三個人還在一起玩過。”
別說虞澤茫然了,看過虞澤記憶的唐娜也茫然,看來這個方以玲小時候還真是一點存在感沒有。
“大哥,你不打算介紹一下嗎?”虞霈笑著看了唐娜一眼。
“……柏蒂娜。”虞澤言簡意賅地說。
“柏蒂娜。”虞霈從舌尖輕輕吐出這三個字,彷彿只是單純複述了一遍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