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一下成功的瓦解了二嬸與三嬸之間的關係,讓老太太對三嬸也產生了懷疑。與對付團結一致的三個人相比,離間瓦解逐個擊破才是上策。”傅縈道。
宋氏點頭:“也是你才剛提醒了我。對牌在三房手中,咱就可以只等享清福,若是我管家,你們祖母保不齊怎麼挑我的錯,現在生活上她若有什麼不滿,就儘管去問三房罷了。”
幾人又說了會話,就各自去歇下了。
一夜無話,次日一大早,才剛用罷了早飯,三嬸就吩咐了身邊的婢女來回宋氏:“大太太,三太太已經命人找了牙婆,打算採買些人進來,今日下午人就能進府裡來,到時候就先來給您挑。待會兒婆子先開了庫房將桌椅搬來先給您用著。”
宋氏笑著點頭,打發那婢女去了。
傅縈慵懶的靠著廊下的醉翁椅,搖著她心愛的繡了小白貓的紈扇閒適的道:“瞧瞧,這好處就來了。都不必咱們去爭,三嬸自然會考慮咱們這裡。”
“是啊,就你鬼機靈。”宋氏點她額頭。
不多時,果真有下人來,不但將傢俱物什佈置好,就連坐褥涼蓆,珠簾窗紗都換上了嶄新的。雖都是素色,可打理之後,屋內大有煥然一新之感。
午飯後,宮裡就來了人。
傅縈在眾堂姊妹豔羨之下,與宋氏上了馬車,隨著內侍一路進了宮。
這一次卻沒如昨日去坤寧宮那般被請到茶水間吃茶。而是直接被帶到養心殿外鋪設黑色大理石的廊下。
宋氏與傅縈依昨日許華姑姑教導的規矩,在廊下端正跪下行禮,等候皇帝召見。
大太監蘇雲權斜睨二人一眼,便進去回了話。
不多時,蘇雲權出來,只道:“皇上日理萬機,正忙著,你二人稍候。”
“是。”宋氏與傅縈垂首。未得傳召不能入內,未經允准也不敢起身,就只得跪在廊下。
誰知,這一跪跪了兩個時辰,他們母女也未得召見,更無人叫他們平身。來往回話的大臣進出了好幾位,路過他們身邊時低聲問大太監蘇雲權,蘇雲權還會解釋一番:這是武略侯遺孀,得皇上隆恩傳召面聖。
夕陽西下。
傅縈與宋氏早已跪的雙膝紅腫,汗流浹背。
他們明白,這就是皇帝在變相的罰他們的跪,讓人瞧瞧巴結奉承上國周朝的大臣遺孀,也並不似他們預想中的那樣就一步登天了。
傅縈迴想方才出門前家裡姊妹的模樣,禁不住好笑。虧他們白費了那麼多羨慕嫉妒恨,打死也不會有人想到武略侯家眷入宮面聖,不但聖上的面兒沒見著,膝蓋還中了好幾箭吧?
“武略侯夫人。”蘇雲權到了近前,嗓音沙啞中透著一些尖銳,慢條斯理的道:“皇上政務繁忙,怕今日不得空了。吩咐咱家來傳口諭。”
母女二人忙叩頭行禮:“聆聽皇上吩咐。”
蘇雲權道:“皇上說了,封武略侯夫人一品誥命。因武略侯一脈已無男丁,世襲爵位無人繼承,便預封武略侯嫡長女為沐恩伯夫人。”
傅縈被驚呆了。
她還沒成婚,封的哪門子的夫人啊!
看得出傅縈的疑惑,蘇雲權道:“皇上聖明,考慮到你們府上的情況,將來誰若是迎娶武略侯嫡長女,誰就是沐恩伯,冊封與封誥的旨意會在大婚那日送出。還不謝恩?”
被驚呆的母女二人叩頭。
這一連串的旨意,讓他們二人的腦子都有一瞬間的停轉。
蘇雲權又道:“皇上體察民情,得知了外頭的情況,還特允准傅七姑娘自行擇婿。免得再鬧出那樣的事平白裹亂,叫人笑話。還有,皇上吩咐咱家問七小姐一句,當日遺書上寫了什麼,可又為何要自盡?”
第十章 打來
“自盡”二字蘇雲權輕飄飄出口,落在宋氏和傅縈心上卻沉甸甸的。
宋氏的連番噩夢到傅縈自盡之時擴到最大,如今女兒的康健是她最在乎的事,那封遺書不知所蹤,其實她也一直好奇傅剛寫了什麼,但為免傅縈再受刺激,一直沒敢問。
可蘇公公張口就問了!
出於保護,宋氏就要開口代替傅縈迴答。
然傅縈卻先苦笑了一聲,嬌柔的聲音清脆綿軟,聽的人心裡舒坦。
“其實這是個誤會。”
少女嬌嫩的面頰因害羞而染上一層胭脂,就連雪白修長的脖頸都泛上可愛的米分紅,素紗衣裳襯托之下更顯得她人比花嬌,而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閃著,又讓蘇雲權無端想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