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養的那隻小奶貓。
蘇雲權態度不自禁溫和了些:“七小姐此話怎講?”
傅縈道:“那日著實因哭的頭暈,又連日來不思飲食,連反應都遲鈍了,走路時不留神踩到裙襬跌倒,誰想得到就那麼寸,竟一頭撞上廊柱。”
呃……
有這麼寸?
不過這種回答,卻是大家都喜聞樂見的,尤其是面對周朝使臣。不然送葬的人還沒走,這邊兒就以死抗議算怎麼一回事?
總不好因為一個小小女子的自盡,引起上國的不滿吧,那豈不是費力不討好?
“原來是這樣。那麼請問七小姐,武略侯的遺書上寫了些什麼?”
傅縈抬眸望著蘇雲權,越加羞愧了:“蘇公公,我這一磕撞壞了頭,許多從前的事都記不得了,那遺書上的內容也給忘了。”
忘,忘了?!
這回答也太敷衍了吧!
“七小姐這麼說,咱家可就這麼回皇上了。”言下之意皇上信與不信,以及若不信有什麼後果自個兒去掂量。
“小女子不敢欺君,真的是忘了。不過依父親的性情,多半是寫些保重之類的話。”傅縈說著黯然低下了頭。
見她如此悲感,蘇雲權也不好再追問,左右皇上吩咐的都辦完了,就讓人來送武略侯夫人及小姐出宮去。
膝蓋中箭的宋氏和傅縈相攜起身,一瘸一拐的上了代步的油壁車,到宮門前換上了來時的藍幄流蘇馬車。
馬車漸漸離開宮牆,宋氏為傅縈揉膝蓋:“一定跪的都青紫了,原就想皇上許不會對咱們太好,可也沒想到竟這樣。”
“娘,我沒事。回去擦擦藥酒就好了。”傅縈拉過宋氏的手,靠在了她肩頭。
宋氏慈愛的笑,女兒如今變的愛撒嬌多了,許是失去了父親,對她就更依賴吧。
“皇上給了我封誥不意外,意外的卻是封了你未來的夫婿為沐恩伯,也難為皇上想的周到。前兒咱們還說你爹的爵位家中無人能承呢。這訊息一傳開,憑我家縈縈的容貌身世,求娶的人還不踏破了門檻?”
傅縈見宋氏歡喜,就沒忍心潑冷水。
其實皇上根本就是嫌事兒不夠亂好麼!
傅剛是為周朝戰死的,就算皇上不喜歡養出他國的臣子來,可如今情況,武略侯府也算保住了門楣光耀,而武略侯的女婿,就是看在周朝天子的面兒上,只要不犯滔天大錯,也等於得了個護身符。
原本就已捧的夠高了,再加上沐恩伯的加封呢?
誰娶了她誰就是沐恩伯,等於一下子少奮鬥多少年?就算有清流之類瞧不上沾媳婦光這類事兒,到底也有多少人不在乎這個呢。
她已經可以預見她的婚姻遇到真愛的機率為零。
好想唱愛情買賣。
傅縈不言語,宋氏禁不住又笑,覺得她是小女兒家心思害羞了,想起方才說起遺書之事,斟酌了片刻才小心翼翼的問:“縈縈,你失去部分記憶娘是知道的,可那遺書上寫的……”
“娘,我真的是忘了。”她若能想起遺書上的內容,或許還能分析分析緣由。
如今只知道自己不是自盡是他殺,兇手的動機都不知道,而且還不確定對方是否會再出手,皇上又這麼調皮。
生活也太艱難了!
傅縈一下子蔫了,靠在宋氏肩頭賴著不起來。
宋氏摸著傅縈的頭,愣了會神,不多時就釋然了。
忘了好,忘了乾淨。人好好的不比什麼都強?
母女倆才剛回府,皇上的聖旨就到了,旨意上說的也就是方才蘇公公口傳那些。
送走了傳旨的內侍,老太太望著長房幾人默默無語兩眼淚。
府裡唯一的誥命是宋氏,不是她。
她兒子死了,便宜的卻是外姓人?
傅縈的夫婿要封沐恩伯,而且還能擇婿。
大家閨秀倒是不能出去扒拉著選夫,可這樣一來,傅縈等於有了說“不”的權力,她就不能以祖母的身份來安排誰就是誰了。
皇上一定是老糊塗了!
如果老太太知道皇上原本想給她個封誥,可得知她逼著親孫女嫁給孃家老紈絝,且此事還被周朝使臣知道了,當即氣的硃筆劃掉了那一條,許會當場吐血……
宋氏得了封誥,下人們紛紛道喜,稱呼都從大太太變成了大夫人,聽的二嬸和三嬸心裡也都不甘。
他們的男人也死了,就不見死的這麼值錢。
可是三嬸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