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她在現代做過什麼?
綠竹擔憂傅縈,因被指派去門前守著,便不敢進來打擾,但是許久沒聽見傅縈喚人擔心一旦有個什麼,便瞧瞧到內室來檢視,見傅縈竟是趴在炕上睡著了,禁不住一笑,去取了輕柔保暖的牡丹花開毯子來為她蓋好,這才又退了下去。
蕭錯回來時傅縈還在睡,怎麼叫都不願起來吃晚飯。蕭錯擔憂的大手摸摸她額頭,又不是發燒,便猜測是不是這些日風聲鶴唳,傅縈跟著他在宮裡多少也會察覺到一些。會感覺到緊張。
人的腦子裡總有一根弦繃得太緊,時間久了是會特別疲憊的,就如他現在這樣。
這樣一想,他也懶得用晚膳,索性盥洗之後就摟著傅縈一道矇頭大睡。
次日清晨。蕭錯早早便要起身去上朝,這些日朝堂上雖有他與二皇子聯袂理政,可皇帝身體每況愈下已要到祭天祈福的地步,眾臣依舊是敏感著風往哪一邊吹,儼然每一個都在等候變天一日的到來。
蕭錯作為領航之人,更加倍感壓力,然而這些壓力卻是絲毫不敢帶給傅縈來的。
傅縈起身後,呆呆望著帳子許久才喚人來:“綠竹。”
“是,王妃。”綠竹早已與宮人們預備了面盆、錦帕、青鹽等物,聞聲魚貫而入伺候傅縈起身。
熟悉過後。傅縈坐在桌前慢慢開啟妝奩。紅木雕石榴花的妝奩第一層嵌著精緻的西洋美人鏡,她看著鏡子中熟悉又陌生的自己,腦海中浮現出的卻是另外一張不算漂亮卻很機靈的臉。
那個就是她嗎?
有一些事註定想不起來了。
而一些事卻是不期然湧進了她的記憶中,與做貓時的記憶以及做傅縈的記憶融在了一起。
要緊的是現在她與蕭錯的處境,容不得有半分的放鬆。因為皇上這些年來對蕭錯太好了!
親眼瞧著自己的第一個孩子被殺了餵狗,對方還當晚就把那條狗也給吃了,等於間接的將孩子吃掉,任何人恐怕都會發瘋吧,哪裡有不往心裡去反而還對對方的孩子視如己出的道理?
皇上若不是真的傻冒煙了,便是另有所圖。
聽蕭錯說。當日泰城一戰皇帝失蹤之後是歷盡艱辛回到大周都城的,甚至討飯的事都做了。由此足可見皇帝是一個極為善於忍耐,為達目的對自己都狠得下心的人。
所以傅縈很難不去猜測,皇帝這些年來會不會是一直在忍耐。想要尋機會來報復?
只是傅縈不懂,聖安太后為何要那樣對皇帝?
難道,當年聖安太后的母家滅族,與皇帝有什麼關係?
否則她實在是想不到有什麼深仇大恨能讓一個懷著身孕的女人,能對別人的孩子做出那樣殘忍的事來。
如今,傅縈不知到底是誰引著她去得到了日記。但是既然她已經知情。至少提醒蕭錯防範著也是好的。只是她有兩世為人的經歷,且看到那仿若“暗號”的一句話找到了功名,猜測到聖安太后或許與她相同。
可蕭錯並沒有這樣的經歷啊!
她現在要做的,是想辦法讓說服蕭錯,讓他相信。就算不全信過去之事,至少要蕭錯不會像從前那樣對皇帝全心信任,至少要有所防備。
這日記她還是要給蕭錯看的。
傅縈對著鏡子想了許久,梳妝過後早膳也沒吃,直接取了紙筆來畫了張圖,又寫了一張單子,道:“綠竹,你能否幫我個忙。”
傅縈抬眸看向綠竹。
綠竹與傅縈的視線相對時,便從她眉目中瞧出了一些不同,今日的傅縈似乎比往日更加沉靜,明媚的杏眼也顯得幽深了許多,她眉頭微蹙,似是有心事,可神態又更加雍容沉穩。
綠竹有些奇怪,卻很感激傅縈對她的信任,行禮道:“王妃請吩咐。”
“你去找城中最好的鐵匠,幫我加工這個鍋蓋出來,記得,要按著我畫的這種做,否則我可不給銀子,還有,請個專門做爆竹的師父,安排好之後告訴我,我會想法子出去見他一面。”說到此處,傅縈又道:“此事暫且不要告訴王爺,回頭我會自己告訴他。”
綠竹是蕭錯的人,自然會彙報傅縈的行蹤,傅縈是知道的。
綠竹臉上一熱,忙道:“王妃儘管放心,奴婢遵命,立即去辦。”
如此,傅縈便如往常一般度日等待訊息,綠竹回來時,說已經安排好了鐵匠鋪子去特質傅縈要求的東西,又將城中一位做了三十年爆竹的匠人預約妥當。
傅縈當日下午便強硬的要出宮去走走。
阿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