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的體面。
可是這種寬慰也是怎麼想都覺得悲傷。
皇后垂眸不做表現,皇帝也不願意人前再多言語,吩咐人再上酒來。
二皇子那廂背脊挺直,雙手成拳放在膝上看了許久,見皇帝並未龍顏震怒才總算鬆了口氣。
內侍捧酒魚貫而入,又是一番暢飲,才剛配合皇后想激傅縈出來舞一曲的女眷們各自收到自家男人的冷眼,心裡也都和皇后一般憋悶忐忑起來。女眷們誰沒有一些憋悶委屈的心事呢。
傅縈垂眸,也不飲酒,就只揀愛吃的菜隨意吃兩口,蕭錯雖舉杯忙著應酬,也不忘了給她佈菜,忙的不亦樂乎。
正當此時,卻忽上位的皇帝忽然跌了酒盞。
碎瓷落地聲原在如此嘈雜的環境中並不明顯,可眾人無不是關注著皇上的一舉一動的,酒盞落地的一瞬,除了絲竹聲外,眾人交談皆戛然而止,抬眸看向主位。
“皇上?”皇后就在皇帝身畔,疑惑的撂箸詢問。
誰知話音方落,卻見皇帝扶著胸口咳嗽了兩聲,忽的噴出一大口鮮血來。
“啊!”皇后驚叫。
“皇兄!”
“父皇!”
蕭錯與二皇子慌亂的起身奔往上位,皇帝卻雙眼一翻暈厥過去,身子落地之前。堪堪被蕭錯接住:“皇兄,皇兄你別嚇我啊!御醫呢!傳御醫!”
二皇子這時也扶著皇帝領半邊身子,與蕭錯一同將人放平在地上,隨即也慌忙的叫御醫。
臣子以及家眷們慌了。場面瞬間混亂。
傅縈凝眉站在案几之後,眼瞧著皇帝唇角的血止不住的留下,人已是失去知覺,不免咬著唇擔憂起來。
此時除了往外頭奔去的內侍去傳御醫,其餘臣子與家眷們也都不知該如何是好。傅縈能感覺到恐慌像漣漪一樣以每個人為中心圈圈的散發出來,交織在一起落在自己身上,她幾乎渾身的汗毛都被刺的豎了起來。
她擔憂的看向蕭錯,卻見蕭錯站起身,冷聲道:“誰也不許離開半步,桌上飲食所有人不得碰觸。”
有老臣站了出來:“湘親王這是何意,可是懷疑我等?”
此話一出,彷彿一時激起千層浪,眾人都在為自己被懷疑了而憤怒分辨。
蕭錯緩緩開口,聲音不高。卻足叫每個人聽的真切:“在查出兇手之前,在座每個人都可能存在懷疑,更可能存在危險,今日與皇兄而來的都是皇兄的肱骨,你們可別忘了!”
蕭錯的話既是存疑,又是一種變相的安撫。
眾臣恐慌之餘,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皇后卻是抓住了蕭錯的話:“每個人都可能存在懷疑,也包括王爺?”
蕭錯回眸,冷淡掃過皇后的臉,淡淡道:“皇嫂這麼說也無不可。本王願意接受任何調查以證清白,可皇嫂今日幾次三番挑釁,甚至存心挑撥大周與東盛關係,如今又挑撥本王與皇兄關係。不知你是何居心,若說懷疑,皇嫂距離皇兄最近,第一個查的就是你!”
他已經忍了皇后很久了。這無知蠢婦,這個節骨眼兒上不知同仇敵愾穩住朝臣,竟在這裡擾亂人心!
她既有心擺明車馬與他對立。他蕭無憂怕過誰!
蕭錯並不凶神惡煞一般的發火,甚至聲音都未曾提高,可是他每一句話都擲地有聲,神情冷漠的令人見之心中生寒,那不是他故意為之,而是平日裡就刻意掩藏起來的那一面,沙場上令敵軍聞風喪膽的戰神王爺又豈會是隻會嬉皮笑臉之人,他不想隱藏鋒芒時,一個眼神就足以讓叫囂之人膽寒。
皇后被唬的心都顫了,身子搖晃險些摔倒。虧得二皇子及時服了她一把才穩住身形。
二皇子其實也覺得皇后作為太過小家子氣,也太過笨拙,方才還在想若皇帝追究起來,他要如何幫母后脫身的。可是自己的母親他怎麼想是他的自由,被人欺負可不行。
何況這個人還是一直壓著他一頭的蕭錯?
二皇子道:“這個時候皇叔追究這些又有什麼用?還是先將傅縈醫治好了要緊吧。今日所在之人回頭慢慢的一個個查過了便是。”
蕭錯自知道二皇子的心思與小動作,他坦蕩的很,也不在乎他到底如何想,便道:“本王與王妃自可隨意接受調查,如今本王只希望皇兄無恙。若真有個萬一,背後動黑手的人指望本王放過哪一個?!”
放不放得過,輪得到你來說話?
這句是二皇子在心裡默默腹誹的,卻不敢直接說出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懼怕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