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院進來的小廝就搬走了,管事媽媽們有了銀子可領,自然也就散了。
下午,世子夫人打發人來請春花。
春花讓人拿了兩盤市面上還看不到的新鮮水果到了世子夫人的院子。
世子夫人的面色仍舊很不好,幾天的臥床倒讓她有些瘦了,看著病仄仄的。春花不知如何安慰她,便請她嚐嚐新下來的甜瓜,“我剛吃了兩個,甜得很,夫人嚐嚐,也許胃口就好了呢?”
世子夫人擺了擺手說:“我吃不得這涼東西,我是小產了。”
春花這才知道世子夫人生了什麼病,她尷尬地笑了笑說:“都是我,萬事不留心,竟還不知道。”
“府裡也沒幾個知道。”世子夫人簡捷地說。
不用說,這裡面一定是又有些事非了。果然,不待春花問,世子夫人便了一句:“也是我大意了,吃過一次虧,竟然還會上當。”
春花早就感到侯夫人和世子夫人間有解不開的仇怨,她們間的矛盾絕不是簡單的繼母和前房兒媳的常見問題。侯夫人算計世子夫人,世子夫人算計侯夫人,她在其中也被利用過。雖然從關係上講,郭少懷是侯夫人的親兒子,春花應該與侯夫人是一個利益集團的,但侯夫人和郭少懷對自己冷酷無情,而世子夫人對自己則是友善的,自己的心就偏到了她這邊。
但春花沒有按世子夫人希望地那樣,問她這次小產的原因,而是說:“小產了一定得好好養著,但養好了就沒事了。”
世子夫人勉強笑了笑說:“我以前就小產過一回,那還是十多年前的事。那孩子要是生下來,應該比郭良還大。”
春花不問,世子夫人卻一定要說,涉及到爵位傳承的人家,總是會有這些事情的。世子夫人是在指責謝氏害她,想要搶奪侯爵,以謝氏的位置和性格,也確實是有可能的。
這些與她關係不大的事情,又年代久遠,實在也用不著她來評個是非正錯,更何況她沒有一點想與世子夫人爭奪爵位的繼承權的心思,她不置可否地點頭應著。
世子夫人卻像是找到了傾訴物件,對春花絮絮地說:“我那時進侯府沒多久,也不懂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只是一心侍奉公公婆婆,體貼世子,要做個人人誇獎的好媳婦。”
“謝氏其實比我早嫁過來沒幾年,那時小叔子不過幾歲。雖然是繼母婆婆,但要我每天都去站規矩,”她看了看春花說:“我從小在家還跟著哥哥們練過幾下子,又長得五大三粗,身子健壯,倒不像五奶奶似的身子嬌弱站不動。”
“那時候我就沒五奶奶的聰明,到了肚子已經很大的時候,也不知道裝一點的假,每天都要站好幾個時辰,有一天就在正院裡見了紅,當晚就掉了一個成形的男胎。”說著眼淚不住地往下滾,自己急忙拿帕子擦了,忍了又忍終於又開了口。
“我祖父那時候還活著,親自過來到郭家罵了半天,把我接回了孃家調養身子。鬧了這一場,侯爺在我祖父面前發了誓,世子已立,決不會再變,又把家裡的功臣田交給世子和我打理。經此事,我懂了些事,夫人也收斂了些,後來我的兩個孩子才保住。”
“因為好幾年沒信,我也疏忽了,沒想到漿洗房的媽媽一直盯著呢。那兩日在夫人那裡回事情,總覺得香氣燻人,然後就不對了。請了郎中看,已經晚了。”
“良哥已經大了,怎麼還?”春花不解。只要世子有兒子,將來的爵位一定傳給長子,世子夫人再生個男孩也沒什麼影響,這也是世子夫人把郭良看得特別嚴的原因。
“不是因為爵位。當年我祖父逼著郭侯答應了,即使世子沒兒子,就是過繼,也不能傳到小叔手中。”
“你祖父真厲害!”春花贊到。
“那時候郭家正倒黴,沒人願意與他家結親,是郭家求著我們家把我嫁過來的,原以為對我一定好,祖父這才答應,沒想到,進了門也就那樣。”
春花笑了,“我還不是一樣,非要娶我,結果連洞房都沒進。”
“我看到你,就想到自己過去的事。”世子夫人笑著說。
春花一直感到世子夫人的善意,原來是這個原因。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一章
世子夫人笑著對春花說:“我本想五奶奶是侯夫人的親兒媳,我看到侯夫人給你立規矩時還在偷笑,我只要看熱鬧就行了。可是認親那天,我看你站著搖搖欲墜的樣子就想起了自己,不知怎的,就覺得你這個小人好可憐,總不想你也走我那條路。”
“後來就承了你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