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我這人是有恩必報的,所以才想對你多說幾句。”世子夫人乾脆地說:“剛剛你問我侯夫人害我小產,為的是什麼?我與侯夫人已經結了仇,她自是不願意看我好,現在看侯夫人一定是想借此原因讓你管家,想吞掉你的嫁妝。”
世子夫人說著用手指了指屋子裡,“你看看,這屋裡還有些什麼?當初我也是是帶著不少的嫁妝進的門,沒一年,就不剩什麼了。你若不信,郭家給你的聘禮裡面,有幾樣東西就是我的嫁妝,還有當時的嫁妝單子可查。”說著對春花提了幾樣東西。
春花想了想還真有這些東西,奇怪地問:“世子夫人,那你為什麼不要回來?嫁妝單子不是在官府裡都有存檔的嗎?”
“我從小在遼東鎮長大,那邊的人都是直腸子,哪知京城的人會這些手段?”世子夫人自嘲地笑笑說:“我那時被哄得主動把東西送出去的,後來怎麼能要回來?在京城住了十幾年,才學會了些彎彎繞繞,這次還不是讓侯夫人算計了去?”
“謝謝世子夫人提醒我。”春花斬釘截鐵地說:“但我卻是願意將這一萬兩銀子交出去的,但以後不會再交銀子了!”
為什麼只交一萬兩銀子?世子夫人不解,但她也不便追問了,她用手指指正院的方向說:“心又狠,又貪財,看壓不住五奶奶了,又用了軟刀子。” 對五奶奶把話說到這個程度,已經是她的最大限度了。
“世子夫人,你好好養病,不要擔心我,我自有主意。”春花笑道。
“我說的事,只是給你提個醒,你記在心裡就行,你就是有金山銀山,不會算計也早晚搬空。現在看你心裡有主意,我也就不瞎操心了。” 世子夫人說不操心,卻改不了她的習慣,忍不住又說了一句,“你現在這樣花銀子,這一萬兩,也就能用上一兩個月,到時候還不是得有一場官司?”
春花笑著說:“我這管家的差使,最多隻做一個月,我哪管一兩個月後的事?”
“你真就這麼沒心沒肺?”世子夫人讓春花逗笑了。
“我想管的,決不會差一點,但不想管的,肯定也沒人勉強了我。” 春花又笑著說:“原來我還想怎麼才能一個月後推了差使,現在倒不用愁這個了,世子夫人一個月後肯定會調養好了。”
就世子夫人這樣要強的性子,一個月後肯定會起來理家事的,就是半個月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世子夫人自然也明白了春花的意思,她自嘲地說:“當初就衝著世子夫人的名份嫁來的,沒想到反倒被世子夫人這個名份給套住了,只要還有一口氣,怎麼也捨不得丟開手去,就算是為良哥兒吧,我也不能像五奶奶那樣萬事不管。”
是啊,從長遠看,侯府是世子和良哥兒的,就是為了丈夫和兒子,世子夫人怎麼也不能像春花一樣不管不顧的。
春花也點頭贊成,家人是每個女人心中最柔弱的地方。她不知怎麼就問了一句:“世子對你好嗎?”
世子夫人臉上露出些神采,她發自內心地一笑說:“世子人是軟弱了些,對侯爺、侯夫人不敢有一點違逆,在五軍都督府也不過做個閒差,但對我,對良哥兒,對茵姐兒都是極好。我懷良哥的時候,侯夫人送過來好幾個人,世子都沒碰過。還是我把自己的陪嫁大丫頭開臉給了他,可那丫頭沒福,連個孩子也沒生就病死了。這幾年,我要再給他尋一個人,他卻說,別給家裡再添亂了,說什麼也沒收。”
春花奇怪了,“世子不是有兩房妾室嗎?”這兩房妾室春花也都見過,比世子夫人都年輕美貌得多。
世子夫人低聲說:“一個是夫人給的,一個是侯爺給的,世子從來不進她們的屋子,就怕出什麼妖蛾子,也對她們說了,想走就可以走,不想走家裡也不差一碗飯吃。”
在一個府裡生活,春花也與世子接觸過,她對世子評價不高,外表平凡,做事平凡,還有些唯唯諾諾的樣子,在家裡沒人太重視他,但聽了世子夫人的話,對世子的看法則改觀了。
在外人眼裡世子不過是一個沒什麼能力的人,但在他的妻子兒女眼裡,他就是撐在妻兒上方的一把遮陽傘。他沒有實力用金錢和權勢給家人帶來榮光,但他卻嚴格管束著自己,避免和減輕了能帶給妻子兒女的災禍。
如果世子妾室得寵生子,那世子夫人及良哥兒面臨的情況就更加嚴峻了,甚至侯府裡又會重新捲起一場風雨。這可不是春花在誇張,畢竟世子夫人的祖父早就過世了,孃家也沒什麼權勢,昔年的諾言也早就沒了約束力。
在這種男權社會社會,差不多有點餘財的男人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