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也想起了昨晚似乎並沒有人叫醒自己。
她怎麼就睡得這麼沉?明明以前她可是很警醒的。
她下意識從貴妃榻上彈坐起來,剛起身就看見玉燕正立在不遠處對著自己笑。
玉翠莫名有些窘,下了榻來。
玉燕道:“醒了?穆嬤嬤說你累了,不讓叫醒你。”
“蘇奶孃呢?小郡主可好?”
“蘇奶孃啊,她回屋休息了,小郡主很好,睡了一夜的整覺,聽蘇奶孃說夜裡吃了一遍,這會兒正讓錢奶孃抱去餵奶了。”
玉翠輕吁了一口氣,有些複雜道:“這蘇奶孃也是,怎麼不叫醒我。”
“讓你睡個舒坦覺還不好?”玉燕笑著打趣她。
玉翠微紅著臉和她笑鬧了幾句,才有些感嘆道:“沒看出來,這蘇奶孃倒是個老實人。”她想起瑤娘昨日說的那話,還有對方沒有叫醒她體貼的行舉。
玉燕笑眯眯的,“老實不老實這誰知道,咱們看著就行。”
“也是。”
第17章
熬了一夜,回房後瑤娘便睡下了。
感覺還沒睡多久,就被敲門聲吵醒。
敲門聲很急,瑤娘迷迷糊糊起來開門。還沒走到門前,突然反應過來,忙回去將外衫穿上,又將披散在肩上的長髮隨意在腦後挽了一個獨髻,才去開門。
自打來到這小跨院裡,瑤娘便再未梳過其他髮髻,都是以僵板規矩的獨髻示人。
她開了門,是綠娥。
不光有綠娥,還有留春館的二等丫頭秋菊。
秋菊滿臉都是笑,身後跟著一個手端托盤的小丫頭。
托盤上面蓋著紅布,看不出內裡究竟。
“這是側妃娘娘給蘇奶孃的賞。”
進屋後,隨著秋菊的話音落下,小丫頭將手裡托盤上的紅布揭了開。其上放著兩錠銀子,一個水頭不錯的玉鐲子,並一根鎏金簪子。
瑤娘有些侷促想要推拒,秋菊卻是笑著道:“側妃說多虧了蘇奶孃,這陣子側妃吃不香睡不好,辦法想了許多,可都治不好小郡主的鬧夜,還是蘇奶孃本事,解了側妃娘娘的心頭大事。”
“這是瑤娘應盡的本分。”
秋菊點點頭,“既然蘇奶孃正在休息,奴婢就不打攪了,這便回去向側妃娘娘回話。”
“秋菊姑娘慢走。”
瑤娘將秋菊等人送至門外,正好碰見翠竹回屋。
翠竹慣是喜歡往留春館裡跑,自然認得秋菊,知道她是胡側妃跟前得臉的丫頭,又見她與瑤娘笑語聲聲,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她不敢對秋菊使氣,便含怒帶怨地瞪了瑤娘一眼。
瑤娘看見就好像沒看見一樣,將對方送走,就回屋關了房門。
她來到桌前,看著桌上擺著的東西。
不得不說,這晉王府裡對下人確實大方,就這麼幾樣東西至少值百兩紋銀,夠得上瑤娘大半年的工錢了。
就是銀子少了些,只有二十兩,玉鐲子和金簪雖都是好物,可恰恰是好物才換不來銀子。
瑤娘將金簪拿起,果然在一處不起眼的地方有晉王府的徽記。這種王府內造的東西,整個晉州都沒哪家敢收,也就是說這些東西只能自己戴,換了銀子卻是莫想。
若是能全部換了銀子,瑤娘甚至有當即就離開王府的衝動。
因為她能感覺出這後院裡的機鋒不是她能應付,再加上昨日見了晉王,瑤娘發現自己比想象中還要怕他。
到底怕什麼呢,其實她也說不明白,就是想躲得遠遠的,越遠越好。
經過這麼一遭,瑤娘也睡不著了。趁著今兒天氣好,索性便把昨天換下的衣裳拿去洗。
這小跨院裡,說忙也忙,說閒也閒,左不過就是圍著小郡主轉。後罩房那處此時正熱鬧著,幾個粗使婆子坐在樹陰涼兒下,一面幹著手裡的雜活,嘴還不閒下。另有兩個小丫頭坐在屋簷下,手裡拿著針線做著,時不時還笑鬧一番。
瑤娘聽她們說話,一面在井邊洗衣裳,感覺時間過得很快。
倒也有婆子仗著年紀大,資歷也比瑤娘老,問了問她家裡情況。瑤娘刪刪減減,拼湊出一個讓人挑不出錯的故事告訴她們。
一聽說瑤娘懷上的時候死了男人,兒子是個遺腹子,大傢俱都面露憐憫之意。各自說了些安慰話,渾當給瑤娘寬心。
這在以前是幾乎不可能出現過的情形,似乎穆嬤嬤答應讓瑤娘貼身侍候小郡主,就是給了大家一個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