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罪。
進來臥房,越過一扇屏風,瑤娘就看見躺在榻上晉王。像似睡著了,但雙手和雙腳都被綁在床柱上。
這已經不是瑤娘第一次見到晉王這種狼狽之態,但卻是第一次這麼心疼。大抵是以前不敢多想,而如今肚子裡有了兩人的孩子,格外多一種與以往截然不同的親密感。
“殿下這樣多久了?劉良醫可有找到解決的法子?”
見福成默不作聲,瑤娘嘆了口氣道:“你們都先出去吧。”
這話一聽就是要使用自己的辦法,福成猶豫道:“夫人你的身子……”
“沒事,不會傷著的。”
至於為什麼不會傷著,那就不能與外人道也了。
福成還想說什麼,被玉蟬拉了一下,兩人便出去了。
瑤娘在裡面待了近兩個時辰才出來,一臉的疲憊,也沒有多留便回榮禧院了。
回去後,玉蟬見她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只當她擔心晉王,還勸了她幾句。殊不知瑤娘確實擔心晉王,可還有另一件事沉沉地壓在她心中。
她認識那個臉上有疤的男人。
是因為那疤的位置太特殊,也是那日是她人生中最大的轉折點,所以瑤娘格外記得清楚。
那日瑤娘從昏迷中醒來,已經是華燈初上。
寂靜無人的巷道,圓盤似的明月,散發著暈黃色光芒的燈籠,只照亮一隅。遠處依稀有絲竹聲,男女的調笑聲,迎來送往的擁嚷聲,讓她恍然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好半晌才清醒過來,看到是衣衫凌亂的自己,尤其那渾身上下被車碾過似的疼,以及那處的異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瑤娘如遭雷擊,恨不得當場就死了。
可她捨不得死,也是心裡不甘願,自己被人害了,卻死在一個沒人的角落,任那害她之人繼續存活於世,招搖撞騙,而親人卻是傷痛欲絕。瑤娘撐著心底的那股不甘願,匆匆將自己收拾了一下,便跌跌撞撞往回走。卻在臨出這條巷子時,碰到了兩個乞丐。
其實這件事對瑤娘造成的陰影,比之前那件事還要嚴重,畢竟之前整個過程她是昏迷狀態,並不清楚。可這兩個乞丐骯髒的臉,猙獰的笑,給她帶來的恐懼,卻是每每輾轉夢迴都揮之不去的。
幸好,有人經過,嚇走了那兩個乞丐,讓她免於被辱。
那個人一身黑衫,臉上有道疤。
認真說來,這人算是她的恩人。可再見之時,瑤娘卻一點想道謝的心都沒有,有的感覺只有想躲開,遠遠的躲開。
那是她永遠揮之不去的陰影,不願面對的過往。
她甚至想,那人在朝暉堂出入自如,定是晉王的心腹之一,若那人認出她,可是會與晉王說?
劉良醫這兩日連良醫所都沒回,都待在朝暉堂裡。
他這會兒已經完全變成了瘋魔的狀態,頭髮亂得一團糟,雙眼充滿了紅血絲。神神叨叨的,嘴裡不停地念念有詞。
他已經將那藥方子看過無數遍,確定所用藥材沒有任何差錯,可為什麼就是沒有用?
藥方是暗一帶回來的,也詢問過暗一。
這藥方不可能會出錯,因為之所以能拿到這個藥方,是因為晉王一系握住了對方一個很大的把柄。對方絕不可能冒著損失慘重的威脅,去保住一個藥方,哪怕明知道這藥方可以救晉王的命。
本就是等價交換,且暗一也聽了晉王命令,並沒有將這把柄交給對方,而是提出解藥有用才會交出。
對方也答應了。
所以這藥方是不可能會出錯的。
藥方沒錯,藥也沒錯,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你還是歇會兒吧,一大把年紀,這麼著可不成。蘇夫人已經為殿下紓解過了,總還是能撐些日子。”福成在一旁勸道。
可劉良醫卻徑自不聽,還是拿著那張藥方宛如著了魔似的看著。
小順子通報穆嬤嬤來了,前腳話音剛落,穆嬤嬤後腳就走了進來,神色匆匆:“殿下到底怎麼了,怎麼聽說是不好?”
穆嬤嬤偏居一隅,很多訊息都知道的並不及時,也是朝暉堂這邊不願讓她知道。而她之所以會知道,還是因為瑤娘雪天出門,她收到訊息讓人去詢問,才知道的。
劉良醫一臉晦澀地將大概情況說了一遍,期間福成又補充了幾句,讓穆嬤嬤弄明白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聽完後,她陷入沉思中。
良久,才道:“有沒有可能是血出了問題?”
聽到這話,福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