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孃男人……”
那丫鬟生得纖瘦俏麗,嫩生生的,像個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兒。而朱氏則與她成了鮮明的對比,不但生得痴肥胖碩,還兇悍得像個母夜叉。
其實朱氏早年也長得挺不錯的,可惜連著三個孩子生下來,她就成了這般肥胖的樣子。蘇玉成平日裡也不是不嫌棄,可但凡蘇玉成敢說半個肥字,等待他的就是迎頭唾罵。朱氏罵他喪盡天良,若不是為了給他老蘇家傳宗接代,她又怎麼會變得如此這般模樣。
“太太,你真的誤會了。不過是大爺說袖口有些破了,奴婢幫他縫補一二。”丫鬟哭著解釋道。
朱氏才不信這種說辭,抓住了就是縫袖子,沒抓住指不定就縫到床上去了。這些個奴才秧子賤婢們,挖空了心思想往老爺床上爬,就指著有朝一日能脫胎換骨。朱氏雖出身市井人家,但平時可沒少聽人說什麼毛財主何老爺家的八卦事,自然也知道這些個做丫頭的心壞成了什麼樣。
她嘴裡一面罵著些不堪入耳的話,就伸手要去打那丫鬟,旁邊上來幾個丫鬟要攔,卻沒有朱氏有力氣,被推得歪三倒四。
就在場上亂得不可開交一團的時,蘇玉成突然爆發了。
“你夠了沒有!都給你說是縫袖子就是縫袖子。老子這衣裳袖子破了這麼些時日,跟你說了幾次讓你給縫縫,你都充耳不聞。我娘一大把歲數了,眼睛也不好,我一個有婆娘的,難道還把衣裳拿給老孃去縫?你自己不知羞恥,還有臉去罵別人,瞧瞧你有點為人婦的樣子沒有,潑婦!”
蘇玉成一把將朱氏拉過來,狠狠地摜在地上,朱氏當初就被摔懵了。
蘇秀才跺腳罵道:“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吳氏站在旁邊哭。
蕙娘也氣得不輕,走進來罵道:“大嫂你就不知檢討一二,這裡是在京城,是在王府,你鬧什麼鬧!知不知道丟人!”
朱氏哪裡經歷過這般,牆倒眾人推的情形。也是她太沒眼色,再怎麼也不該在王府裡鬧起來,還要廝打人家的丫鬟。
蘇家人都氣得進去了,也是實在沒臉在外面待,至於那幾個丫頭,則扶著那個差點捱打的丫頭下去了,大抵是想安慰對方。
朱氏坐在地上,根本沒有人理她,就在惶惶不安又惱怒不已之時,李氏走上來將她拉起來。
“他大侄兒媳婦,讓我老婆子看那小妖精就是想勾引大侄子,你可小心了,那幾個丫頭片子個個長得水靈,指定一勾一個準。”
“他敢!”朱氏厲聲道,卻是色厲內荏。
第174章
李氏斜睨著她; 倒也沒說再什麼挑唆的話。
可即使不挑唆; 朱氏心中也不安穩; 不然她何至於只看見蘇玉成和丫頭說話,就小題大做成這樣。
當然; 朱氏可不會承認這些,只會認為那丫頭是個狐媚子; 故意往男人跟前兒湊。蘇玉成之前就曾鬧出過和寡婦有私的事; 那一場朱氏整整鬧了兩個月。把那死了男人的小寡婦鬧得搬了家不說,蘇玉成也是大半個月都不敢出門。
雖說最後蘇玉成認了錯; 也服了軟; 可朱氏心裡還是得了病。
她一把將李氏的手揮開,站了起來:“不用親家母多操心; 我自己的男人,自己還是管得住的。”說完便急匆匆往東廂去了。
李氏噙著幸災樂禍的笑,小聲啐道:“不怕你鴨子死了嘴還硬,有你吃虧的時候。”
她在院中站了一會兒,果然沒多久東廂裡傳來吵鬧聲。
有朱氏的罵聲; 還有蘇玉成氣急敗壞的呵斥聲; 簡直熱鬧得堪比那唱大戲的。李氏聽了一會兒,優哉遊哉地回了西廂。
丫頭房裡,蘭草捂著臉哭得泣不成聲; 身邊圍了幾個丫頭勸她。
“蘭草,這事你就別放在心上了,那畢竟是側妃娘娘的大嫂; 側妃娘娘雖是待下人和善,但肯定不會為了咱們下了對方的臉,幸好他們也就住幾日。”
“還別說,我還是第一次見如此粗鄙的婦人,什麼髒的臭的都往外扔。側妃娘娘那麼好的性子,竟有個這樣的嫂子!”
其中一個丫頭忙打斷道:“噤聲!你們真是什麼都敢往外說!”
見大家都是一臉訕訕,她嘆了口氣道:“不過也別說,這兩家人若不是如此不著調,側妃娘娘何至於擺出這種架勢,大抵也是清楚輕不得重不得,才會這樣吧。”
幾個丫頭你一言我一句地寬慰著蘭草,蘭草倒也止住了哭聲。其中一個丫頭出去打了水來給蘭草洗臉,因為身上都有差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