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時候,自己好像也醒了,可不知為何又睡了過去。瑤娘覺得身上有些不大舒服,讓玉蟬備水服侍她沐浴。
她和紅綢她們還有些不熟,不太能習慣讓她們服侍這些貼身之事。其實昨夜裡已經讓人服侍了一遍,還是讓她最羞窘的時候,不過那會兒她神智不算清明,也就掩耳盜鈴渾當沒那事發生。
其實說白了,還是昨夜被羞狠了。
之後出來,讓紅綢幾個服侍著穿衣梳妝,見幾人狀若無事,瑤娘這才放下心來。
問了一句幾時了,紅蝶答曰辰時剛至。
瑤娘不免有些怔忪,府裡的規矩,晉王的妾室每日辰時二刻都得去思懿院給王妃請安。
她到底要不要去?
按理說,她即成了晉王的妾室,應該在大喜的次日去向王妃請安,並聽受教誨。
不過不去也不是不可,她有很多借口可以用,例如還沒安頓好,例如昨晚服侍晉王太過勞累。王妃是個注重體面的性子,不可能會因為這事斥責她。
可恰恰瑤娘清楚,這一日總會來,她不可能一直避而不見,而晉王護得了一時,護不了她一輩子。
“收拾收拾,去思懿院。”
似乎沒料到她會這麼說,幾個丫頭都有些吃驚。
紅綢大抵也清楚這之間的事,明白瑤娘能下這樣的決定有多艱難,免不得說了一句:“其實夫人今兒可以不去,緩幾日再去也不是不可。”
瑤娘也看得出這丫頭是一片好心,正想說什麼,玉蟬道:“這一趟,夫人當去,去早不去遲。”
瑤娘點點頭,讓幾個丫頭幫她梳妝打扮。
這期間,玉蟬對她道:“夫人,不用怕有人會說不好聽的話。”說著,她將昨兒府裡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聽完後,瑤娘心中五味雜全,她還當晉王不會管這樣事呢。畢竟一直以來,他給自己感覺就是霸道專橫,從不會在意她會如何想,萬萬沒想到……
可轉念她又不這麼想了,也許他只是為了自己,畢竟堂堂一個王爺鑽人被窩被人捉姦在床,是怎麼也不會好聽的事。
眼見時候已經不早了,瑤娘來不及細想,便匆匆帶著人往思懿院而去。
昨兒發生了那樣的風波,來思懿院請安時,以胡側妃為首的一眾人臉色大多不怎麼好。
王妃一般都是姍姍來遲,只等人都到了,她才會從裡面出來。
用胡側妃的話來說,這是在端她王妃的架子,指不定早就起了,坐在裡面看外面人的笑話。可即使是這樣,旁人也說不得什麼,你來請安,王妃見你,那是給你體面。王妃不見你,把你晾著,也說不出什麼旁的來。
誰叫人家是大婦,是正妻,理所應當的高高在上。
胡側妃端坐在左首第一張椅子上,她的下首坐著徐側妃,往下是李夫人和陶夫人,對面,柳側妃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那裡。
這柳側妃自打進了晉王府,就顯得有些不太合群。胡側妃正當寵,徐側妃與她走得近,李夫人和陶夫人也不想得罪胡側妃,自然早先坐哪兒現在還坐哪兒,也就顯得她格外離群索處。
不過此人慣是個清高的性子,即使旁人與她說話,她也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次數多了,別人也不大願意搭理她。
至於另外幾個新進門的侍妾,因為位卑言輕,又不若李夫人陶夫人那樣是晉王身邊的老人,卻是站在旁邊,連張墩子都沒得坐。
“王妃來了。”
只聽得一陣珠簾相撞聲響,晉王妃從內室走出來。還是一貫的雍容華貴,儀態不凡。晉王妃慣是喜素淨,但這種時候一般她都會很好的展現屬於王妃的威儀。
晉王妃剛在首座上坐下,就有人來報:“王妃,蘇夫人來了。”
這名字乍一聽去有點陌生,許多人都反應不過來。直到晉王妃叫進,那人緩緩從門外走進來,眾人才驚詫蘇夫人竟是那蘇奶孃。
只見她一身淺水紅窄袖對襟夾衫,配青蓮色的十二幅羅裙,腰身掐得極窄,顯得那楊柳腰肢越發的纖細。因為腰細,更是顯得身段兒宛如個葫蘆也似,胸前鼓鼓囊囊的,美臀又翹又圓。
她梳著精緻的反綰式蝶髻,髮髻尾端斜插了一根赤金玲瓏卷鬚簪,並排的位置又挑了根赤金累絲嵌紅寶蝶戀花的步搖。
一步三搖,滿身的風流韻致,明明看模樣也是低眉順眼,卻怎麼也讓人無法與低調內斂掛上鉤。
只會覺得——好一副寵妾的派頭!
沒見過瑤孃的,詫異此女的絕代風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