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她本人的,卻是驚詫不已。合則這人以前都是扮豬吃老虎,還什麼長相老實,不如自己多矣……這一切都宛如一個又一個耳光,狠狠扇在胡側妃的臉上,打得她措手不及。
甚至那徐側妃也如臨大敵也似,盯著那個眉眼半垂卻偏偏給人無限威脅感的女人。
倒是首位上的晉王妃,看著下面這些人的臉色,反而眼中閃過一抹笑意,這抹笑意越來越大,她甚至有想笑出聲的衝動。
“來人,看座。”
任誰都不會忽視晉王妃聲音中的笑意,起先還有些詫異,轉念思及此女是對方塞到小郡主身邊的,突然有一種恍然大悟,合則這一盤棋晉王妃才是最大的贏家?
瑤娘並未持寵而嬌,畢恭畢敬地去給晉王妃行了禮,又對三位側妃行了禮,才在丫頭的引導下在徐側妃身邊坐下。
場中的氣氛有些詭異,一時間竟無人出聲。
還是胡側妃沉不住氣挑了頭:“蘇奶孃好氣派,萬萬沒想到你我竟成了姐妹。”
即是點明瞭蘇奶孃的稱呼,明擺著就是有羞辱之意,大家都等著這沉不住氣的蘇夫人跳出來和胡側妃互撕,最好撕得兩敗俱傷,觸怒了殿下才好。
哪知瑤娘卻坐在那裡,仿若沒聽見也似。
“難道蘇奶孃竟是不屑和我這個做姐姐的說話?”
瑤娘這才抬起頭,怯弱而猶豫道:“妾,不知該說什麼。”
這是實話,這種話怎麼讓她接?所以她還不如什麼也不說。
這時,晉王妃出聲了。
她有些不悅道:“胡側妃你即是當姐姐的,就該有容人之量,蘇侍妾初來乍到,剛在殿下身邊服侍,有什麼不懂不對的地方,我們這些長她些許的多多指點即可,實在不用如此咄咄逼人。”
說著,她頓了頓,目光環視著這一眾鶯鶯燕燕道:“後宅當以和睦為先,一切以盡心盡力服侍好殿下,為殿下為趙氏皇族綿延子嗣為宗旨。忌爭風吃醋,無端生亂,爾等可明白?”
“謹遵王妃教誨。”幾乎是異口同聲,不管願不願意俱是垂頭應道。
晉王妃即是晉王正妻,便有掌管內宅女眷之責。而從大面上,晉王妃一直做得很好,讓人幾乎挑不出錯來。
“胡側妃只此一次,下不為例,你即是小郡主的親生母親,當得以身作則。蘇侍妾——”晉王妃眼神移到瑤娘身上,口氣明顯軟和不少:“你即得殿下喜歡,當盡心盡力服侍殿下,早日為殿下誕下一名小公子,到那時本妃定親自向朝廷上表,為你請封側妃一位。”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禁聚焦在瑤娘身上。
側妃可與侍妾不同,乃是上玉牒的妾室,不光有品級,每年還有朝廷發下的俸祿。一個親王按制最多隻能有四名側妃,如今已佔去其三,剩下那個位置若真讓瑤娘得去,即使日後晉王再有什麼得他喜愛的侍妾,也是再無位可晉。
而晉王妃如此說,明擺著就是看重瑤娘,也許不需她誕下什麼小公子,說不定假以時日這側妃的位置就是她的囊中之物。
王妃雖沒有明言,但她話裡無不是這種意思。一時之間,其他人心中五味雜全,多年無寵的李夫人和陶夫人嫉妒得眼睛都紅了,那幾個新來的侍妾恨不得將瑤娘拽下來,自己能即得殿下寵愛,又得王妃看重。
而胡側妃,前腳還在訓斥她,後腳卻和顏悅色對待那蘇瑤娘。看似給她留了顏面,可即拿出小郡主來說話,明顯就是在羞辱她為母不尊。
卻偏偏她還得強忍下來,不然就是應了王妃的話,胡側妃的臉色宛如開了染坊也似,五顏六色精彩極了。
而徐側妃太明白她這位好姐姐的為人處事了,藉著這蘇瑤娘,即彰顯了自己的地位,又警告了下面人不得妄然冒犯,同時又將這蘇瑤娘立起來當靶子。
倘若這蘇瑤娘是個蠢的,指不定怎麼對她感恩戴德。
何止是一石三鳥,而是在場之人俱都被她玩弄於鼓掌之中。
“好了,都散了吧。”
隨著這句話,一眾人俱都站起來再次行禮,目送晉王妃入了內室之後,才從堂中退了出去。
瑤娘帶著玉蟬往外走,無視旁邊有諸多內容的目光。
“恭送夫人。”明眼可見打從王妃表現出對瑤孃的另眼相看,思懿院的丫頭們便待她和顏悅色多了。恭送別人時,是制式口氣和表情,而送她時,臉色和口氣格外透露出一股親近。
瑤娘面帶淺笑地點點頭,正欲邁出院門,突然就聽到一陣驚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