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很多讓你不開心的事。我每次想辯解,可你總是迴避,我也難以啟齒。”他苦笑著看了她一眼,狠狠地搓了把臉才又道:“我知道說了你可能不信,我從來沒有喜歡過她,對她也只是憐憫……”
肖繼柔冷笑:“是憐愛吧。”
“你聽我說完好嗎?就這一次,以後我再也不提她了。”
肖繼柔抿著嘴,沒有說話。
慶王繼續道:“初次我說我醉了酒,你一直不信,一直到了最後見面的那次,我才知那日她對我下了藥……”
慶王說了很多,這也是他第一次對肖繼柔剖白了自己內心所有的一切,包括光明包括陰暗。這是哪怕肖繼柔都不知道的,也許她模模糊糊猜到過,卻不如慶王直白坦述這般來得震撼人心。
“有時,我真的覺得自己是一條見不得光的老鼠,渾身帶著陰暗而潮溼的臭味……你是那麼的好,我每次見到你,總會有一種自慚形穢感,總是下意識不由自主把自己偽裝得若無其事,偽裝得坦坦蕩蕩……
“……說了怕你不信,我和她其實沒有幾次,若不然她也不會從外面抱來個孩子……她說得對,隔在我們中間的從來不是她,而是我的心……”
……
慶王不知何時走了,肖繼柔卻躺在榻上徹夜難眠。
整整一個白日,肖繼柔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
肖夫人見了,幾番欲忍,都沒人忍下。她將女兒拉進自己房裡,嘆了口氣道:“自打你回來了,娘就從來沒問過你是怎麼想的,知道為何嗎?”
肖繼柔不禁看向她。
“因為娘知道你走不了。別問娘為何知道,娘也是做了快一輩子的人婦和人母。你還小的時候,娘就和你爹說過,怕你日後會吃苦。為何?因為你爹沒納過小,所以你兩個哥哥腦子裡也沒有納妾的觀念。這是在咱們家,咱們自己做主就行了。可外面不一樣,你也不一樣,你是要嫁出去的。
“娘怕,怕你會吃苦,可再怕也沒用,路都是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出來。娘心想,你願意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凡事還有家裡人幫你擔著。可娘見你這些日子愁眉不展,卻又忍不住想勸勸你。
“你沒有在真正的大宅門裡生活過,自然不知那些女人心思是如何的多。如果這件事你早些給娘知道,而不是自己苦苦撐著,讓娘來解決,就無論如何也要把那女人送走。想必那時候慶王即使會有微詞,也不會拒絕,畢竟他看重你。總比任毒瘡爛著,越爛越大,卻坐視不管的強。那不是堅持,不是驕傲,不是賢良淑德,是蠢!”
“娘,我……”
肖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好了,知道你不愛聽,娘就不說了。”
“娘,我不是……”
“咱娘倆別的都不說,就來說說琰哥兒和珠珠。你也嫁入皇家多年,知道皇家的處事方式,你如今能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是仗著他愧疚你在乎你,仗著陛下對你憐憫,仗著皇后和你的交情。可要知道什麼都是會被消磨乾淨的,你要知道對於陛下和皇后來說,有了慶王,才會有你。沒有慶王,哪裡會有你呢?
“你不願歸家,除了慶王,是無人會從中插手干涉。可你有沒有想過,慶王不可能永遠不娶妻,一年不娶兩年不娶,可日子長久了即使他不願娶,上面也不會坐視不管。娶了妻後自然有新婦,新婦會有孕,會有自己的孩子,而琰哥兒和珠珠兩個作為前頭留下的嫡子嫡女,是時該如何自處?
“娘知道,女人心裡有一口氣,憋著就難出來。可怎麼出氣,就講究方式了。你大概不知,你爹曾經也有個勞什子表妹,差點……不過你沒學了你孃的性子,你娘鬧歸鬧,但也沒閒著,三下兩下就把她給強塞了出去,送得遠遠的,讓她一輩子都看不到你爹!”
肖夫人說著,杏眼往裡間斜了一眼,只是肖繼柔沒看見,沉浸在紛亂的心緒中。
“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娘就不多說了。”
肖繼柔點點頭,站了起來:“娘,那我回房了。”
待她走後,才從裡間走出個氣質儒雅的男人。
“夫人,你怎麼又舊事重提,還當著咱們女兒面前提,你讓我這個做爹的以後可怎麼自處?”
“你也知道羞啊,羞就對了!”
“我當初可沒有……”
肖夫人一瞪眼睛:“你還想有什麼?不是我說,這表妹什麼的最是討厭,天下沒男人了,就知道禍害表兄。我跟你說,咱家以後可不能讓那勞什子表妹出沒。”
“好好好,你說什麼都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