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2 / 4)

推了半日,傅月明只不肯醒來,無法之下只得拿了一條手巾替她墊在頭下,拉過一床紗被蓋在身上,放下帳子就出去了。她自家便同小玉,一道在外間炕上睡下不提。

翌日清晨,傅月明才醒來,便覺得頭沉身重,下不得床。桃紅見狀,知道是昨夜洗了澡沒擦乾頭髮就睡下的緣故,不敢怠慢,連忙走去報與了太太。

其時,傅沐槐已到鋪子裡去了,陳杏娘才起來,正坐著梳頭。因前番傅月明大病一場,險些喪命,如今一聽女兒病倒,她一顆心登時提了起來,連頭也顧不上梳,披了衣裳慌忙連忙走去看視。

進到房內,只見床上帳幕半垂,傅月明躺在被裡,氣色昏沉,面容憔悴,兩頰倒是紅暈一片。陳杏娘伸手一試,果然額上滾燙,頓時慌了,一疊聲的喊小廝出門請大夫,一面就在床畔坐了,問傅月明道:“女兒,覺得如何?”傅月明星眸半掩,含糊說道:“母親,我如今頭昏得很,身上又沒有力氣,喉嚨也幹得緊。”陳杏娘聽說,趕忙叫桃紅倒了熱水上來,親自扶她起來,喂她吃了。因說道:“這瞧著像是著了涼,然而這大熱的天,昨夜又沒下雨,怎麼會著涼呢?”話畢,便兩眼瞪著桃紅並小玉,厲聲呵斥道:“怎麼伺候姑娘的,竟能讓姑娘著了涼!”

那小玉還想辯解什麼,桃紅卻拽了她一把,兩人一道在床畔跪了。陳杏娘餘怒不消,正待再罵,還是傅月明開口輕聲說道:“母親,不要怪她們。是我自己個兒不好,頭髮溼著就睡著了,這才著了涼。並非她們的過錯。”陳杏娘說道:“話所如此,也是她們不仔細服侍的緣故。不然,怎會讓姑娘溼著頭髮睡下?”言畢,將兩人盡力數落了一頓。桃紅與小玉自然沒話可說,自是聽著罷了。陳杏娘又說道:“今兒看在姑娘與你們求情的份上,就罷了。以後再不小心伺候,定要打你們板子!”話罷,才令她二人起來。

桃紅與小玉向陳杏娘磕了頭,方才起身各自幹差去了。

少頃,外頭小廝來報,稱已將顧大夫請到了。陳杏娘趕忙將帳子放下,叫丫頭上來服侍,她自家走到外堂上見那大夫。

這來人正是前番與傅月明醫病的顧華年,還是之前那副樣子,髮鬚皆白,穿著一襲青衣長衫,跟著個才總角的小廝。正在堂上四處打量,忽見主家太太出來,連忙躬身作揖見過。陳杏娘關心情切,也沒別的話,只是說道:“今早起來,小女忽然發起熱來。我心裡焦急,這才不分時候打發人請了太醫過來,顧大夫可勿要怪罪。”顧華年連忙說道:“哪裡,小姐千金之體,自然不可疏忽大意。”說著話,桃紅出來言說裡頭已然備好了,陳杏娘便請顧大夫進去診治。

顧華年隨丫頭走了進去,只見此處是間精緻的閨房,四壁雪白如鏡,桌上紙筆陳列,各處懸掛著字畫,盆花玩器,十分齊整,卻聞不見一絲香氣。緊挨著西牆下放著一張花鳥螺鈿拔步床,床上帳幔遮掩得甚是嚴實。一大一小兩個丫鬟在床邊立著,也是綾羅裝裹,花容月貌。

陳杏娘便請他上前醫治,桃紅在床畔安了一張凳子。顧華年就走去坐了,但見帳子裡伸出一隻柔荑,十指纖纖,如春筍玉蔥,指甲卻並沒塗抹蔻丹,倒顯得十分乾淨,腕子上戴著一串黃瑪瑙手釧,越發映襯的其下皓腕如玉。他看了兩眼,便別開了眼睛,伸出四指,搭在脈搏之上,閉目思忖了片刻,便收了手,起身向陳杏娘說道:“太太莫急,小姐這是熱傷風了。病雖發得急,卻順,還不妨礙。待會兒小醫留些丸藥,再開上一張藥方,小姐吃上幾副就該好了。”陳杏娘聽說,忙請他到外間奉茶,書寫藥方。

須臾,藥方寫罷,顧華年又留了一瓶子丸藥。陳杏娘接過去,見瓶上貼著箋子,寫著“清瘟解毒丸”幾個大字,便袖了,又催逼著小廝上街抓藥,一面吩咐廚房造辦酒飯,款待顧華年。

一時藥已抓來,桃紅接著,在廊下的爐子上熬了,端到屋裡去服侍傅月明吃下。那顧華年不愧是御前服侍過的人,很有幾分手段,這藥甚有效驗,傅月明才吃下去,沒多久便退了熱。桃紅走到外間報與太太,陳杏娘這顆心方才放進肚裡,便使夏荷自上房拿了二兩銀子封了,親手交予顧華年。

顧華年含笑接了,又將那丸藥服用之法及病中各樣禁忌事宜交代了一番,又在前廳上用過酒飯,吃得醉醺醺的,才帶了小廝去了。

陳杏娘打發了顧華年離去,走回房裡看視,見傅月明吃了藥又睡下了,便將桃紅與小玉囑咐了一番,方才回房。終是放心不下,打發了夏荷過去伺候,另叫了兩個家人媳婦到上房暫代差事。

過了午後,傅沐槐自鋪裡回來,見房裡是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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