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卻聽上房裡已有說笑聲響。她滿腹狐疑,下炕披了衣裳往裡頭去,進門就見陳杏娘在妝臺前坐著,傅月明正替她梳頭,母女兩個說笑不絕。她心口劇震,不知出了什麼變故,隻立在門上發怔。
寶珠端著面盆進來,見她在門上立著,便笑道:“冬梅姐姐怎麼在這兒站著?”說著,便邁步進屋,伺候太太姑娘洗臉。
冬梅不好再裝啞子,只得一步步挪進屋中,向著陳杏娘強笑道:“太太能下地了,可是大安了?真是可喜可賀!”陳杏娘一見著她,便覺滿腹怒氣,抬手便是一記耳光,將她打翻在地,口裡斥罵道:“你這吃裡扒外,賣主求榮的蹄子!自打你到家裡來,我何嘗虧待過你?你倒和外人串通,要來毒死我!”她這一掌打的甚重,冬梅猝不及防,倒在地上,口角撞破,流下血來。她雖不明其間出了什麼岔子,但已知事情敗露,這奴僕謀害家主,見官必問死罪。當下,她也顧不得旁的,跪在地下,抱著陳杏娘雙膝,哀聲哭求道:“太太,不是冬梅吃裡扒外。實是冬梅鄉下那妹妹上了表少爺的當,懷了他的孩子。我那妹妹還是個姑娘,出了這等醜事,日後還要怎麼嫁人!鄉下出了這等事情,若是男人不認,姑娘家就只好跳井罷了。姑太太來找著我,說只要我聽她的吩咐,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