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都安排好了?”唐愛玉說道:“都妥當了,有姑娘的信物,哥哥必是信的。只是待會兒,姑娘還是遣小玉姑娘去說一聲的好。”傅月明點了點頭,說道:“這個我理會得。”說畢,便起來,果然依著前頭同陳秋華說的話,到裡屋去重新勻了臉,換了件衣衫,方才出來,到上房去了。
陳杏娘吃了藥,已緩過來了,正同陳秋華說話,又問道:“月兒做什麼去了?怎麼還不見來。這愛玉丫頭也不見蹤影了。”陳秋華意興闌珊,搖了搖頭沒有言語。唐春嬌連忙笑道:“大姑娘在後頭說要換件衣裳,愛玉同園子裡看花兒呢。”陳杏娘聽了,並未多想,只說道:“就這麼半日的功夫,又換什麼衣裳!”
正說話間,傅月明已姍姍而來,進門就笑道:“才到後頭去走走,母親就打發人來喊了,有什麼要給我們看的?”陳杏娘說:“前回鋪子裡的程夥計自廣東帶回來一些玩器,我說給你們拿去擺。才叫她們亂了一回,就給忘了。”說著,就叫寶珠與冬梅到裡間去開箱子。
少頃,兩個丫頭捧著幾樣玩器出來,放在桌上。傅月明打眼望去,卻見是一尊粉彩瓷琺琅瓷人兒,一扇青瓷嵌梨木板插屏,另有一隻黃瑪瑙掛瓶,料子雖不見昂貴,但做工卻算得上精良,放在屋裡倒也亮眼,便說道:“母親自拿去擺罷,給我們做什麼!”陳杏娘說道:“我嫌這些東西太花哨了,我老人家了,用不上這些花花黎黎的,你們年輕小姑娘倒正好拿去玩。”說著,略停了停,又道:“統共就這麼三件兒,你們一人拿一件去罷。”眾人皆知陳杏娘便是為此才沒叫傅薇仙過來,心中會意,面上都不提起,各自選了一件,謝過陳杏娘,叫各自的丫頭收了起來。
半晌,唐姑媽同陳氏又回來,前頭堂上也打發人過來,說道:“花廳裡擺下飯了,老爺打發人來請太太、姑太太、嫂子並各位姑娘過去。”
眾人聽說,便都起來,隨著陳杏娘一道去了花廳。原來今日人多,堂上坐不下,天氣又涼,恐園子裡起風沙,傅月明便私下吩咐了在花廳上擺飯。
來至花廳,傅沐槐同唐睿、陳昭仁都在,三人相談正歡。眾人見過,便都圍桌而坐,照例是傅沐槐坐了首席,幾個太太兩邊打橫,小輩們便依著往下陪坐。
桌上早已先上了八個涼碟兒,丫頭們抱壺上來斟酒已畢,傅沐槐便笑道:“今兒是十五,閤家團圓的日子,咱們這幾家人難得聚在一處。今兒便趁著這個日子,好好聚上一聚。”言畢,當先舉杯,眾人也依禮而行,各自一飲而盡,當即開席。
傅沐槐環顧四周,便向陳氏笑問道:“怎麼岳父今日倒沒賞光?”陳氏連忙笑道:“父親本說來的,只是進了秋天氣涼下來,老寒腿發作起來了,今日萬不能來。只讓我來同妹夫說一聲,缺席實在對不住了。”傅沐槐點頭笑道:“我就說,若非如此,岳父是再不會不來的。岳父這老寒腿也有年頭了,年年的遭這茬罪也不是個事兒,還是請大夫好生看看的好。”陳氏說道:“可不怎的,只是他這病也是多年的病根了,吃了許多藥也不見什麼效驗。只好就這樣,每年到了這個時候,就請宋大夫給開上些膏藥來貼貼,也煎些湯藥來吃。吃了,就好些。”陳杏娘在旁聽了,便介面道:“這宋大夫的醫術不行,倒是這個顧大夫,朝裡退下來的太醫,很有幾分手段。我近來一直吃他的藥,覺得很好。嫂子回去,不如也請他給父親看看。宋大夫雖是積年在城裡行醫,究竟是草臺班子出身,登不得檯面。開出來的藥,都是些不疼不癢八面風的,沒多大的效驗。”陳氏因前頭的事兒,並不想與她爭執,只說了句:“這宋大夫一直與父親看著,倒不好隨意換他的。”就罷了。
唐姑媽眼見傅沐槐兩口子只顧同陳氏說話,冷落了自家,心裡便有幾分不忿,又不好當面說什麼,便私下碰了兒子一下。
唐睿會意,旋即端了酒盅起身,向傅月明敬酒笑道:“聽聞今日是妹妹的生日,表哥無以為敬,藉此水酒一杯,祝妹妹青春常駐,早得佳婿。”幾位長輩聽這祝詞甚是輕浮,皆有些不悅,傅沐槐夫婦二人尤甚。只是礙著眾人面前,也不好說什麼。
卻見傅月明起身還禮,說道:“難為表哥記著月兒的生辰,月兒多謝了呢。”說畢,便向他嫣然一笑。
☆、第一百零六章 李代桃僵
唐睿見傅月明與己說笑,不覺喜的眉花眼笑,說道:“妹妹說哪裡話,妹妹的生辰,我自然記得,哪裡敢忘呢?”傅月明微微一笑,並不答話,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二人重新落座。
桌上幾個長輩見此舉十分不莊重,各自皺眉不語,唐姑媽便拿話遮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