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而且師傅有風疾。每遇這樣的天氣他就不舒服,所以早早就歇下了。”
好不容易敲開門,卻是個不願意診病的。
夏貞侷促著不知道說什麼好,直急得小臉泛白。
北雪趕緊把軒兒遞到夏貞懷裡。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懇求,“小師傅,就麻煩你幫忙給你師傅帶個話。孩子現在病得很厲害,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們一家都感念你師傅的救命之恩。就麻煩你給傳個話吧!”
“這!”男童猶豫極了。吞吞吐吐道:“這位大嫂你不知道,我這個師傅怪得很,脾氣也不大好,一般情況下我是不敢輕易打擾的。”
男童的話倒是聽著不像假的。北雪馬上意識到要被拒之門外,趕緊從帶出來的荷包裡掏錢。也不知道是多少,反正就是一把銅錢直接塞給了小男童,“小師傅,拜託你了。這些給你買糖吃。”
“這……”男童目光飛快閃著,又望了望夏貞抱著的軒兒,只好輕聲道:“那我去試一試。師傅若是執意不接診,我也沒辦法。”意思就是盡力一試。
試一試總比不試強。北雪和夏貞自是一番感謝。
男童將手一抬,手裡的燈籠掛在了門楣處,然後關好門,走了進去。
天色已經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眼前只有剛才小師傅留下的燈籠搖搖晃晃,在與寒風做著頑強的抵抗。耳邊只有呼呼的風聲在響動。這樣的夜晚,兩個女人抱著一個生病的孩子,走在連個鬼影都沒有的偏僻街道上,這感覺怎麼和電視劇裡的鬼片差不多了。
“妹妹,我來抱著吧!”北雪接過軒兒,又探頭進被子看了看臉色蒼白的軒兒。突然間心裡就一陣發酸。
這個時候若是夏昱在就好了。
第一次,北雪對一個人有了這樣的期盼和依賴。
“雪娘,妹妹!”聲音從遠處的巷口傳來,帶著被寒風撕扯後的飄渺。北雪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可是夏貞明明也朝那邊望了過去。
“大哥,大哥!”夏貞原地跺著腳。如見到了救星一般,眼淚在眼角撲閃著,“大哥,你可來了,我們正不知道怎麼辦呢!”
北雪使勁眨了眨眼睛。藉著昏黃的燈光定睛一望,果然是夏昱。他身上還是早晨打獵時身穿的那套衣服,帽子四周都是寒霜,一臉的風塵僕僕。
他跑到跟前二話不說,直接抱過北雪懷裡的軒兒,然後又焦急地問,“這一家也沒有郎中嗎?”顯然他是從另外兩家一路追過來的。
“大嫂給了那小師傅一些錢,讓他去請他的師傅出來診病,他進去傳話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夏貞搶話回答夏昱。
夏昱目光落在北雪一張複雜慘白的臉上,聲音低低的,“雪娘,難為你了。”
北雪苦澀一笑,搖了搖頭。
這時,那小師傅已經出來開門了,“幾位請進來吧!”
三人同時大喜過望,北雪和夏貞一左一右圍著夏昱就往院裡走。院內四處積雪,幾棵胡楊樹在風雪中枝葉亂擺。還好,有男童在前面引路,所以幾人一路很順利地就到了診堂,但診堂裡卻沒有掌燈。
小師傅解釋道:“診堂太冷,師傅說請幾位到後面去。”
實在大感意外。
非親非故,又從無交往,竟然能有這樣的待遇。
“小師傅,請問你師傅怎麼稱呼?”北雪一邊走,一邊向男童打探情況。
“附近的人都稱我師傅為佟先生。”
佟先生,北雪暗暗記下了。
隨著小師傅一路向後走,院子本就不大,還多半被積雪覆蓋著。又走了幾步,他在一個閃著油燈的門前停了下來,伸手輕輕敲了敲門,弓著腰很是恭敬地對裡面的人道:“師傅,診病的人帶來了。”
“嗯,進來吧!”聲音渾厚,聽起了應該是上了年紀的。
門推開後,一股濃濃的草藥味撲面而來。北雪仔細一看這才明白,這一間既是藥房又是書房。左側兩個大櫃上面放著一排排的書籍。雖然光線昏暗看不清是什麼書,但據猜測應該是醫書據多。而右側則是一排排的藥箱,裡面裝的是些草藥肯定是沒錯了。
夏昱上前首先施了一禮,語氣誠懇,“感謝佟老先生在風雪之夜,還能為在下開門診病。”
有著花白鬍須的佟郎中臉上沒什麼表情,只微微點了點頭,語氣平淡,“若是大人我自然不開了。但是徒兒說是一個婦人,抱著一個用棉被包裹的孩子,又走了不近的路,我若不診,太不近人情。”
佟郎中看樣子六十多歲,滿頭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