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樹枝,在地上左手畫圓,右手畫方起來。
講了一大通,講得唾沫星子飛濺,正講到郭芙砍了楊過一隻手。二人氣急敗壞,容若幽幽問了一句,“怎麼不見姑姑身影?”
曹寅擺擺手道:“在絕情谷了。”
容若輕嘆一口氣,“我說的是我姑姑。”
玄燁二人這才反應過來,臥槽,朕的老婆呢?更衣更沒了?
“許是園子太大,更衣閣太遠。”曹寅道。
玄燁蹙眉道:“方才吃得太多吧。”吃得多,拉得多,蹲一會兒也是正常的。
“莫不是失足……”曹寅想了想,欲言又止。
掉進屎坑了?
宮裡的更衣閣,乾淨,哪裡來的屎坑?都是坐著的。有屏風!玄燁啞然失笑,擺擺手。
忽然轉念又想,也不對哦,惠胖子喝多了,人又傻,你不興人家站上去再蹲著?她那分量……恭桶可承受不住。
這麼想著,玄燁撒丫子就跑,後面曹寅納蘭兩個御前侍衛急著追,邊喊道:“皇上……您慢些。”
怎麼慢?拯救失足女啊!
雲惠在那頭左繞右繞,也不知去了哪裡。這醉酒的人力氣不小,速度也快,她醉醺醺、暈乎乎的,嘻嘻笑著,三下兩下使個計策就把春棠她們跟丟了。
“還想跟著本宮,就不讓你們看本宮上廁所!”雲惠回頭,一看,人早跟沒了。
今日月色好,林中花影重重,香氣襲人,一團團一簇簇的,假山嶙峋。雲惠眯著一雙醉眼,只覺渾身滾燙。出完了恭,一瀉千里,頓覺神清氣爽。
也不知道是坐麻了腿,還是喝多了。雲惠暈暈乎乎,出了門也不見宮女太監。
一張白白的俊臉湊了過來,一臉戲謔輕薄樣,動手動腳地就要拉她的手,讓她跟著他回家。
雲惠只覺胸中一團火,噌地冒了上來,一拳伸出去,重重打在那兒郎的臉上,邊拍胸脯邊怒吼道:“臭流氓!本宮可是皇上的女人!”
第十九章 醉打金枝
自己醉酒把皇上給打了?!
剛醒來,雲惠就得知了這一噩耗。
她依稀記得,昨兒個晚上和小玄子、曹寅一干喝酒吃肉,大快朵頤。那小康熙似乎是醉酒了,酒壯慫人膽,更花正常人的審美眼。直拉著自己的小胖手,就要表心意。
還好自己聰明,胡亂尋了個由頭去尋茅廁……後來,遇見一個輕佻樣兒的男兒郎,過來就要拉自己的手。
難道自己打的那個男兒郎就是皇上?自己打人前說的最後一句話好像還是臭流氓……
古有郭愛醉打金枝,今兒自己醉打帝王,還罵皇上是臭流氓!
小軒窗開著,小風吹著清涼清涼,雲惠打了個哆嗦,一屋子延禧宮的奴才宮女懨懨的,像霜打了的茄子,有掩面背過身去偷偷抹淚的,有一臉哀怨對自己敢怒不敢言的。
雲惠故作鎮靜,皺了皺眉,“不就是打了一拳嗎?”
幾個奴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敢吱聲。四喜在心裡想道:哎呦喂,我的貴人小祖宗,您還打皇上打上癮了?
雲惠見那幾個奴才都不吭聲,自己也有些心虛沒底氣,戰戰兢兢地試探問道:“本宮打著皇上哪兒了?”
三元哭喪著臉對雲惠道:“您不偏不倚,打了皇上一個烏眼青。聽說皇上今兒連早朝都沒有去。”
踩一下腳、膈一次屁屁、打一記熊貓眼……雲惠掰著手指數著,嚇了個半死。連早朝都沒去上,這得是多大一記烏眼青?
要不自己先發制人,先去負荊請罪?把臉揚過去,抱皇上大腿,求皇上也照著這模樣打自己一拳?
還是出逃吧?學小燕子逃出宮的套路,借一身小太監的衣服,再把蚊帳鉤子拆下來,做一個飛抓百練索,再去勾結一下今天當班的容若,放自己老姑一馬,讓她逃了吧。說著她打量了一眼三元、四喜,這闔宮上下也搜不出第二個能穿比自己大一號衣裳的人哪!這麼大個目標的小太監出逃,還沒逃出神武門呢,準備人攔住問:你是哪個宮的奴才?生得如此肥碩,一定是貪了主子的錢財。
要不躲進御膳房的爛白菜筐裡,把自己運出去?
雲惠又打量了一眼冬晴,她對紫禁城各個宮的分佈曉得的多,不如畫一張地圖來,從延禧宮挖個地道,順著金水河一路挖出去。
雲惠想了好幾套出逃方案,覺得這回,小康熙是不會放過自己了。
正想著,夏蓮從院子裡一路小跑奔了進來,“小主,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