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來了!”
那玄燁走的比夏蓮還急,大步流星幾步就邁進了屋裡。
一屋子奴才慌忙下跪行禮,雲惠還穿著中衣,也沒梳旗頭,披頭散髮的,鞋也沒穿。這麼快就找自己興師問罪來了?
雲惠顫顫巍巍地跪在地上,恨不得把自己揉成一袋泡麵,扔進隨身空間裡。他也不做聲,只直勾勾地盯著她。心說,你也有怕的時候。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打朕打上癮了呢!
雲惠低著頭,隱約覺得一片烏雲朝自己移了過來。
她也不敢抬頭看,只好縮著脖子做小伏低狀。
玄燁在心底輕笑一聲,還不錯,知道自己做錯事了。
他俯下身去,把臉湊近了些。雲惠忍不住抬頭,看見他眼睛上的淤青好了一些,但是依然清晰可見被打的痕跡。
“昨兒晚上卿卿喊朕作什麼?”
雲惠一咬牙,豁出去一張臉皮,笑道:“臭流氓,皇上昨兒不是都聽到了嗎?”
他依舊笑如春風,“請卿卿給朕解釋下,何為流氓?”
“流氓就是……離我遠些。臣妾昨兒喝多了小酒,誤以為皇上是旁的人,不小心誤傷了皇上,還請皇上降罪。”
“哦。”玄燁點了點頭,若有所思。“認識惠卿不到半年,惠兒先是踩朕一腳,而後累斷鞦韆架膈到了朕的龍腚,這回又打了朕一拳,惠卿可否為朕解釋下,與你一起,為何受傷的總是朕?”
我去,這皇上是從臺言傳過來的吧?還為何受傷的總是你。接下來是不是你自私,你冷酷,你無理取鬧?
雲惠把眼一閉,反正橫豎都是個死,一記小粉拳重重地打在皇上心口,“打是親,罵是愛,討厭啦皇上,您非要臣妾說出來。”
話音剛落,雲惠覺得玄燁的身子直愣愣地抖了三抖,身後的李德全、三元、四喜一干人等全都抖了三抖。
玄燁直愣了半天,方結結巴巴地吐出一句話,“惠卿之愛,實是沉重啊!”
雲惠此時只想頂著鍋蓋逃走,此番肉麻話一傳開,在這後宮只怕再無立足之地,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若說著皇上,倒也沒有記恨上雲惠。昨兒個晚上,聽說她可能喝醉了走丟後,玄燁心急火燎帶著一隊公公們前去營救。哪知在更衣閣附近的假山遇見了雲惠。
剛要拉著她回宮呢,那一記拳頭直朝自己打來。口中還振振有詞唸叨著。前三個字沒聽清楚,後一句話可是聽得真真兒的!本宮可是皇上的女人。
李德全可是看明白了,皇上昨兒個去假山救人未遂、還被打了一記烏眼青之後,聽完這句話,整個晚上,萬歲爺可都是喜得屁顛屁顛的。
這不是犯賤嗎?別的宮裡的娘娘小主們,人家討好聖心,要麼會彈琴、下棋、書寫、丹青,要麼會吟詩作對,與皇上花前月下,談談今兒的月亮、明兒的太陽。再不濟,也會給皇上捶個腿,捏個腰。
這位小主子倒好,除了吃,就會打皇帝,專業打皇帝二十年!這不得不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
他也不說破,也不故意怪罪她,只笑盈盈地坐著,看著。看得雲惠心裡直髮虛。他還挺樂意見的。平日裡在她這裡吃個什麼,她都一副自己吃遍天下,什麼好東西都見過,你沒吃過你孤陋寡聞的樣子。
吃個番薯片,她非說黃瓜味的好吃;吃個棒子上粘的甜糖稀,她非說西瓜汁兒的比蜜桃汁兒的好吃。昨兒喝醉酒了,總算說出句有良心的話來。
“臣妾願給皇上賠不是,不如臣妾現在就去燒熱水。”吃人嘴短,雲惠還是想用吃的堵住小玄子的嘴。
“哦~”玄燁意味深長地看了雲惠一眼,用一種男人才懂的目光。
一聽這話,雲惠像得了聖旨一般,起身撒丫子就同春棠趕緊轉身去廚房了。這個時候,巴不得能來一件能讓他分心的事情。美食,就是自己最大的殺手鐧!
這回,雲惠選了康^_^師傅紅燒牛肉麵,要想對付“康^_^師傅”,還得用上康^_^師傅。
每回雲惠總能拿出一些她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東西來,延禧宮的奴才也都見怪不怪了。人家主子不說,自己也就不多嘴去問。知道多了,對自己有什麼好處?自家小主能入皇上眼,能得皇上心就行了。興許是家中秘方吧,一個大家族,總有一些祖傳的好東西不想叫人知道。
而云惠每回取出來都是背過她們,只拿成品。
那面一下鍋,香味立馬瀰漫了開來。雲惠還特意新增了小青菜、生切牛肉、還打了兩個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