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渡第七七四十九道天劫。飛昇仙劫共有九九八十一道,一道比一道猛烈。
她之所以選擇素馨渡天劫時才突破萬鬼幡的空間禁制,自是看中此時素馨正自顧不暇,哪怕感受到萬鬼幡內的震動,也沒工夫念奴僕惡咒來懲罰自己這些被囚禁在萬鬼幡內的修士們。
是的,奴僕惡咒,修真界禁止正派修士們使用的惡毒禁咒。誰能想到外表嬌嬌弱弱,連一隻靈鳥都不捨得斬殺的素馨仙子,竟會用奴僕惡咒,囚禁役使了數萬修士於萬鬼幡,來為她做牛做馬。
錢暖自嘲地輕笑了一聲,知人知面不知心,畫虎畫皮難畫骨。自己的師門就是被素馨和蘇白衣的表皮所矇騙,最後落得滅門的下場。只要想到雲海界幾十萬修士被素馨和蘇白衣設計坑殺後的場景,錢暖的心就揪成一團。
不過,善惡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錢暖看著眼前碎成一片片的空間禁制,慢慢擦去眼角流下的淚。
外界的陽光終於透入了這個幾千年不見光的萬鬼幡空間,被囚禁在萬鬼幡內數千年的修士們感受到體內的奴僕惡咒印記煙消雲散後,紛紛向錢暖躬身,然後縱身離開萬鬼幡,四下散去。
積蓄起體內所剩不多的靈力,錢暖飛身向上飛去,很快便衝破了已經不堪一擊的空間禁制。
甫一看到外界刺目的陽光,錢暖不適地眯起眼睛,被刺激地流下了眼淚。
抬手抹去眼眶裡的淚水,待視線清晰後,錢暖便看到眼前立著一位粉衣女子。
那女子體態風流嬌弱,纖腰似楊柳般不盈一握,一襲廣袖收腰抹胸長裙越發襯得她腰細腿長。巴掌大的小臉楚楚動人,臉上微施粉黛,櫻桃小嘴微張,正詫異地瞪著錢暖。
“素馨,許久不見了。”錢暖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粉衣女子,皮笑肉不笑。
素馨嘴唇開開合合,似乎想要說什麼。
“你是在唸奴僕惡咒麼?”錢暖嗤笑一聲,“真是太抱歉了,我太著急看見你了,一不小心破了你的奴僕惡咒。”錢暖沒什麼誠意地開口說道。
素馨咬緊了下唇,看了一眼遠處遙遙望著這裡的蘇白衣和太天門眾人,一副受了委屈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的神色。
“太天門的精英們都在啊,你的姦夫也在。”錢暖順著素馨的視線望了過去,看了一眼,又回過頭,“真好,我正發愁沒辦法將你們一網打盡呢。”
“小暖,你不要誤會。其實白衣將你封印在魂幡中,是為了讓你能專心修煉鬼道。”素馨小聲地說著,“你也知道,你沒了肉身,又被各路修士覬覦,呆在外面很不安全的。邪修和妖獸們吃了你能大幅增加修為,即便是正派道修們也想著拿你煉丹。”
頓了頓又補充道,“你也知道,你當時魂魄離體,奄奄一息,我也是迫不得已才跟你簽訂了同心印咒。”
錢暖看著眼前的素馨,她看上去那麼柔弱善良,像一朵嬌弱的白蓮惹人憐惜。可惜,她的心比河底漚爛的淤泥還要骯髒。
她用這麼一副無害的外表,從大師兄口中哄得雲海仙島諸多秘密,與太天門的蘇白衣一起,滅了雲海仙島數萬修士,絲毫不顧念雲海仙島把她當做核心弟子培養了多年。又因害怕訊息洩露,設計坑殺了雲海界幾十萬修士。雲海界就此被毀,靈脈斷絕,生機全無,再不復以前仙雲繚繞的景色。幾十萬修士的血肉染紅了雲海界每一寸土地,曾經潔白透明的霧雲海變為如今紅得滴血的硃砂雲,雲霧裡夾雜著修士們臨死前的不甘與怨氣,生生變成了修羅地獄。
努力甩開腦海中雲海界的慘狀,錢暖淡淡地開了口,“你還是這麼慣於顛倒黑白。”不等素馨辯駁,繼續說道,“蘇白衣將我鎮壓在鎖妖塔中三千年,我捨棄肉身,改修鬼道才僥倖逃脫。”
“你見我入了鬼道,於你頗有大用,便同蘇白衣一起將我打入萬鬼幡之中做了幡主。你以為將萬鬼幡改名叫做魂幡便無人識得了麼?更何況你還對我用了奴僕惡咒。”錢暖搖了搖頭,“你總以為我還是雲海仙島那個天真不知世事的小師妹。好歹活了這許多年,我怎會分不清奴僕惡咒和同心印咒的區別呢。”
“不是的,我——”素馨的眼淚落了下來,掛在睫毛上似露水一般,越發襯得她楚楚可憐。
錢暖輕輕地笑了,“若不是你手裡拿著天雷珠,準備對我動手,我或許會聽聽你的辯解。”
見小心思被識破,素馨咬了咬下嘴唇,小小聲地說道,“你非要現在和我計較這些往事麼?下一輪天劫馬上就來,莫要忘了,你是鬼修,最怕天雷。有白衣在,我定會無妨,可你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