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以後,二話不說的就把這當成了她恢復記憶的前兆; 而不是像原承錚那樣;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懷疑陸拾遺是不是因為知道他們迫切想要弄清楚這種膏脂的功效; 才故意隨便編造了一種他們從未聽過的一種花卉來糊弄他們。
“夫君你可真聰明,”陸拾遺眨巴了兩下眼睛; 一臉若有所思地看著原承錚手裡的膏脂說道:“不錯; 這種花名如其意; 就是專門用來吸引天上的鳥兒的,基本上民間養鳥的人手裡都會常備上一些; 以防萬一,不過想現在這樣榨盡花汁,做成膏脂的,我也是頭一回見到。”
“專門用來吸引天上的鳥兒的?”原承銳和原承錚自言自語地重複著。
見陸拾遺說得頭頭是道的原承錚更是滿臉若有所思的輕聲嘀咕; “那黑衣人為什麼要刻意讓你們染上這樣的香氣,再去登基大典上呢?難道……他是想用鳥引花的香氣,驅使鳥兒對你做一些什麼不好的事情?”
原承銳是個非常聰明的人,腦袋瓜轉得也遠比尋常人要靈活得多。
剛開始的時候他確實沒有想明白,那黑衣人要用鳥引花做成的膏脂對他做點什麼,但是,很快的,他就像是領悟到什麼一般,在臉上露出一個有些令人脊背發寒的冷笑。
“看樣子為了讓我在文武百官面前出醜,那黑衣人背後的主使者,還真的是費足了心思啊!”
陸拾遺也從他的話中領悟到了什麼,在臉上露出一個有些恍然的微笑,“幸好你提前知道了這一切,能夠將危險扼殺於萌芽之中,要不然等到登基大典的時候,不止我們夫妻倆下不來臺,連父皇都會被我們牽連到。”
“就是不知道,他們準備把那些所謂的大眾眼中的災鳥偷偷隱藏在什麼地方?他們既然能夠進出軍營如入無人之境,那麼在皇宮裡,應該也有著不少暗線才對……要想把他們找出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距離登基大典還有一段時間,這個我們可以慢慢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弄清楚那黑衣人身後的幕後主使,他才是真正執意要與我們全家過不去的主謀!”陸拾遺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冷色,她對自己現在平和又安謐的生活十分滿意,半點都不願意看到它被破壞。
原承銳贊同地點點頭,將充滿詢問的眼神投向旁邊整個人都有些發懵的原承錚,“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在不驚動那幕後主使者的前提下,把那黑衣人給擒住?如果他落到我們手裡的話,相信我們在想要對付那幕後主使就容易多了。”
原承錚雖然還沒有想清楚他們剛才說的話,但是在面對原承銳的詢問,他還是毫不猶豫地點頭回答道:“我與那黑衣人雖然只打過兩回交道,但是對他的脾性也可以說是有所瞭解……相信我走出宮門以後,他就會過來聯絡我,以確認我是不是把膏脂扔進你寢殿裡的薰香爐裡了……等到那時,我完全可以帶著護國公府的家將們對他來個甕中捉鱉……”
原承錚胸有成竹的表現讓原承銳忍不住在心中發出幾分感慨,覺得對方到底是護國公的兒子。
常言道,虎父無犬子,這傢伙雖然性格叛逆又偏激了點,但做起事來,還是很讓人放心的。
“既然這樣的話,那麼,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最近這段時日以來,對陸拾遺的佔有慾可謂是與日俱增的原承銳不動聲色的開始趕人了。
雖然他很清楚陸拾遺與原承錚之間的關係早已經被原承錚自己扯了個七零八落,但是他心裡偶爾還是會不由自主的冒出幾個荒誕念頭。
比如說,原承錚認了命,真的娶了他家寶貝娘子為妻,而他卻因為腦子痴傻的緣故,非但沒有為此而感到生氣,相反還笑容可掬的在旁邊提著盞糊了個囍字的龍鳳燈籠,看熱鬧時的場景。
那真的是太可怕了!
單單是這麼一想,原承銳就覺得自己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原承錚的腦袋瓜雖然轉的慢,但是因為護國公常年的區別對待,他對察言觀色很有一套。
雖然原承銳將他的真實情緒隱藏得非常好,但是原承錚還是從他那帶著點小緊惕的眼神中,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他究竟在防備著自己些什麼。
原承錚對這真的是說不出的哭笑不得。
如果他當真對陸拾遺有心的話,當初就不會一意孤行的用那樣一種方式把陸拾遺與原承銳綁在一起了。
不過,從原承銳這樣的舉動來看,也可以瞧出他比自己原本想象的還要更在乎陸拾遺這個妻子。
雖然滿心好笑,但原承錚還是心領神會的站起身,提出了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