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明白她對清瀾發了脾氣,原因由著他們去猜,但質問的時候,靜芯將屋內閒雜人清了出去。
“昨兒個晚上你因何進了二爺的書房?那地方我都不常去,你倒能進了,可是要哪天騎到我頭上去,讓我也叫你一聲奶奶!”
“二奶奶,奴婢不敢。奴婢真的只是偶爾路過,見夜深還亮著燈,就想著若是換做二奶奶見著這情景,定然會心疼二爺渴了餓了的,便才準備著點心熱茶送過去。”清瀾哭道。
靜芯冷笑,不僅不信這話,反而更氣,“你是真膽子大了,拿我做擋箭牌。可惜了,我做正妻的沒存這樣體貼的心思,叫人去伺候二爺,你倒賢惠,都給想到了!”
靜芯句句諷刺,直戳清瀾要害。清瀾哭瞎了眼,一邊兒磕頭一邊兒賠罪,直道自己不敢了。
“如何信你?”靜芯反問。
清瀾哭著磕頭,“奴婢知罪,隨二奶奶怎麼懲罰,奴婢絕無半點怨言。”
“我不罰你,這事兒你做得好,你把用心伺候了二爺,我謝你都來不及,哪會罰你。”靜芯怒極反笑,這麼一大家子的人都被她管得服服帖帖的,自個兒人身邊倒出了混賬。
明明當初是二奶奶先存著讓她去伺候璉兒的心思,現在她順水推舟了,二奶奶反而對她如此。清瀾委屈地痛苦,喊著求饒,再次磕頭,“奴婢該死!”
“呵,我猜你心裡必然不服氣,覺得是我先勾得你動了心思。可是清瀾,你到底是個陪嫁丫鬟,我的奴,主子吩咐你做的事兒你才能做。二爺的事兒我從沒跟你挑明過,只是允進了這屋子罷了,你就存著你這樣狂妄的念頭?照你這樣,豐兒她們早就成姨娘了,我房裡的床都擺不下你們!你少委屈,我從沒承諾你什麼!”
清瀾嚇得滿身冷汗,才覺得自己不止是挨訓幾句的事兒。
“升你做個一等吧。”靜芯突然道。
清瀾驚訝的張大眼,以為自己耳鳴了。“二奶奶?”
“瞧你眼尖,體貼人,且心細如塵,必然很會伺候人,剛巧你又是個漂亮樣子,討她喜歡。”
若非靜芯是冷著臉說這話,清瀾恐怕真會以為二奶奶想開了,成全她為璉二爺的姨娘。
清瀾心裡越來越怕,前所未有的恐懼。
“起來吧。”靜芯笑了下,冷冷道。
清瀾不敢起,猛然想起她爹媽弟弟們都還在禮郡王妃做奴,自己若是得罪了二奶奶,她以後那還會有好日子過。哭著誠懇賠錯,要多誠懇就多誠懇,“奴婢是依附著二奶奶而活的。二奶奶不許奴婢的,奴婢斷然不敢心存妄想。奴婢願發誓,今後再作出此等事,就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你是真心說此話,還是為求自保呢?”
“真心的。”
“那更好了,這一等丫鬟你做定了。”靜芯說罷就站起身,打發人給清瀾換了套穩重點的衣裳,擦了眼淚,撲了粉,這就帶清瀾去了賈母那裡。
賈母正手癢,琢磨著打發人去請薛姨媽來,大家湊一桌打牌。忽聽靜芯來了,正說來得好,就見她身後帶著一容貌俏麗的丫鬟,細皮嫩肉,眼睛水靈靈的,真叫一個好看。
“哪兒來這麼水靈的丫頭,我怎麼沒見過?快過來叫我瞧瞧。”賈母稀罕的招來清瀾,問了她的出身,得知是禮郡王妃的家生子兒,曉得是靜芯身邊得用的人。“真好一孩子!”
“她不光是好孩子,還會打牌呢,人漂亮聰明,連我都打不過她。我就想著我在老祖宗這兒總是輸,撈都撈不回來,得尋個幫手幫我。”
靜芯便把清瀾拉到身邊兒來。
賈母一聽她還會打牌,更高興,張羅著鴛鴦也來,大家湊一起玩一玩。靜芯又是輸,清瀾也輸,不過牌路打得挺好。賈母滿意她,還賞了錢給他,引得靜芯和鴛鴦都鬧著嫉妒。
賈母被哄得笑不攏嘴:“我就喜歡這丫頭,恨不得天天叫她待在我身邊。”
“您要討人,可沒那麼容易給呢,先贏了我這把!”靜芯順破下路,假裝還不服輸的樣子,攛掇賈母再玩。她如此送人,比直接那樣生硬的送更討喜。
“你說的,不許耍賴。”賈母一聽這話,立馬來勁兒了,忙抓牌叫開始。
賈璉這時候隨著賈赦過來請安,瞧她們玩得正樂呵,要退出來。
賈母叫道:“老大先回去,下午過來給我講故事,昨兒個什麼隋玉石的結局你還沒說呢,昨兒晚上惦記一宿。璉兒你留下,快幫你媳婦兒瞧瞧牌,她這會子連人都要輸乾淨了。”
“輸人?”賈璉湊過